见众人议论渐渐从宁王世子转到宁王身上,然后就往着国事方向去,店小二人微言轻不好插嘴,便笑着转到门外去迎客。
双凤楼外,人来人往。
画门高高扎起各色彩绸下,静静站着个深灰僧袍年轻和尚,他五官深邃、凌厉眉峰压得很低,像尊怒目金刚。
僧人年纪不大,瞧着像是十四五岁上下。
店小二等会儿
宁王世子?
众宾客安静瞬,而后又炸开锅般七嘴八舌:
“就是那个烧太后百子图还能幸免于难宁王世子?”
“听说他还砸陛下很喜欢块砚台!放走贵妃养很多年鹦鹉,还有还有,你们看见他身上穿那套锦袍没有?”
“那可是冰绡所制,扯块布下来都能买们栋二层小楼!”
顾云秋又拍拍手,边吩咐点心去找店小二来收拾残局,边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怎样,苏大哥这回愿意跟上楼,去雅阁坐坐吧?”
苏驰拧眉,看顾云秋会儿后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少年郎——!”
他反手挽剑花将随身长剑还剑入鞘,然后长袖摆:
“自当奉陪。”
真不愧,是后来所谓“妖相”。
这回,换顾云秋不给苏驰说话机会,他起身冲苏驰道:
“再者,还算有些余钱,被大哥骗回也不至于就倾家荡产。”
“丢钱事小、丢人事大,大哥之前不还说吗——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大鹏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根本不见丝醉态,刚才切倒仿佛是他装出来。
“你……”
半晌后,苏驰终于开口,他声音嘶哑:“你,就不怕骗你?”
顾云秋俏皮地眨眨眼,用只得他们两人听见气声道:
“那大哥刚才那大通醉酒闹事,不就——白演?”
……
他们这般说着,店小二收拾好碗碟后,也笑着凑上句:
“各位大爷说都是六年前事,世子这些年可好着呢。”
“哪里好?”前儿出言提醒大爷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不就憋个大?”
“那可是七百两啊,就这说给就给喽哇……”
等顾云秋他们上楼后,双凤楼内众宾客才议论起来:
“这小公子谁啊……有钱没地儿花吗?”
“这钱给苏驰,不是打水漂吗?”
“就是,敢打保票,他拿到钱,肯定明天就去赌。”
“这小公子你们都不知道啊?”店小二边擦桌子边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宁王世子啊。”
这是李太白句诗。
他年少时游渝州,因不循旧礼和流俗拜谒,而被当地刺史李邕冷遇。
年少怀豪情李太白便在临走时写下这首诗反讽、揶揄李邕傲慢,最末联更以“宣父犹能畏后生”句,来讽时人慢待少年人。
“……”
苏驰沉默,时无言。
他算是看明白:
苏驰总选择在酒楼这种人多地方装酒疯子大闹,就是希望能遇上个愿意给他买酒好心人。
这人都愿意给酒疯子买酒,可见财力不般。
这样苏驰就能借着酒劲儿将自己宏图壮志说,对方听便有后续;对方不听,他便当成是大醉场、自己说都是醉话。
也是兵行险着、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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