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先帝病重,在凌铮选择出继、成为宁王后嗣同日,容妃方氏忽然服毒自尽,而先帝也突发诏命将凌锦革出皇室谱牒、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入京。
凌锦由此改名、随母姓方,唤名方锦弦。
由于戍边平乱有功,又在承和元年被封侯,封号:襄平。
说这多,承和帝见太子还懵懂,便干脆直接点破:
“你练箭,是因为权儿?”
“朕和宁王,”承和帝看着花忽然开口,“原是母同胞嫡亲兄弟,这,你知道?”
太子点点头道:“皇祖母同儿臣提过。”
“昔年铮弟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无不精,骑射、政论都在诸兄弟之上,更深得先帝喜爱,时常带在身边。”
承和帝说到这顿顿,意有所指地看儿子眼,才继续道:
“当时朕还不是太子,身边却已有许多谋臣,他们总在朕耳边说——要朕当心这个弟弟,还给朕讲《左传》里郑庄公故事。”
承和帝目力极佳,刚才儿子眼中明显有不甘和失落,他无奈哂,“都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起身跟到承和帝身旁,“父皇怎来?”
“天气好,出来走走,”承和帝看他眼,邀请道:“陪为父逛逛?”
凌予檀自然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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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皇帝陛下倒是高兴,因为当天下午,宁王世子被罚又病倒消息就从王府不胫而走,很快传遍整个京师。
承和帝重新召集龚宰相、文太傅、舒大学士等人进宫,亮出道圣旨,摆明态度告诉他们——
他不会再立后。
文太傅捧着圣旨感激涕零,当天下午,几个在朝堂上妄言西北战局、讽刺定国公徐家文臣就被舒大学士找借口调离出京。
文家这边,算是暂时稳住。
太子下闹个大红脸,“儿臣、儿臣只是……”
承和帝摇摇头,打断他话:“你母后走后,父皇相信你身边会有很多谋臣、门客,其中甚至
郑庄公是春秋时郑国国君,他母亲武姜偏爱幼子、闹出不少祸事。
太子惊,面色微微变。
“当时,朕和铮弟之间确实生出不少嫌隙,但——若非后来铮弟出继、争取到定国公徐家,如今站在这、入住寿安殿,或许就不是朕和太后。”
先帝晚年,偏宠容妃。
容妃膝下独子凌锦,曾是储君人选。
将手中长弓递给小太监。
承和帝带着他出青宫,穿过锦廊来到御花园内,秋日园子里仅有各地敬贡、花房精心培植各色菊|花。
春有桃柳芙蓉,夏有群荷牡丹,秋日里倒整好赏菊。
承和帝在盆岭南贡入紫雪二乔旁站定,那盆菊每朵都是紫、白二色各占半壁,需养花人精心伺弄不说,还需天时地利。
每株二乔,都是珍稀名贵、得来不易。
承和帝批完奏折,瞧着宣政殿外面碧空如洗,便来兴致带三喜出去。顺锦廊过御苑,很快就来到太子青宫前。
承和帝没叫宫人通报,而是自己走进宫苑内。
银鞍白马、飒沓流星,太子凌予檀搭箭张弓、嗖嗖连发三箭,最终却只有支羽箭勉强上靶。
跟着他小太监捡箭双手捧着,正准备肚子溢美之词,抬头却被吓跪下去、口中三呼万岁。
凌予檀愣愣,回头看见父皇,也跟着下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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