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西北大源钱庄,原是炭栈;江南金生钱米店,是米铺兼兑银;而岭南带兴同银铺,则兼顾着贩售烟叶。
茶博士自己饮罢盏润润口,才继续道:
“想当初,京城只有衍源家钱铺,如今响当当‘四大元’都还未入京
较小货船和渔舟也可直接在河边船税卡交税,不必再停船上岸到和宁坊省院办换凭牒。
不过因为每回税银都非定数,所以遇上增减些数目时,船老大就会遣人上岸换钱。
恰好鞋铺子距离最近,来二去、传十十传百,那铺子竟成来往船商默认兑银之地。
在这过程中,盛初接触各地商贾,心中渐渐生出经商心思。
尤其是有位西北客商,给他提过他们家乡炭栈兼营钱庄,每日就管帮客人换钱、剪银,年流水也足有万两。
茶博士啪地打开折扇,将手中醒木拍: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大千世界各不般,有道是: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看家财难安。却说那聚宝街上盛源号,原是京中等大钱庄——”
盛源银号最早东家姓盛名初,关中人士。
他是鞋匠出身,二十多年前当小学徒时,跟着师傅来到京城。
那时惠民河尚未开凿,永嘉坊这片还是未加开化闾左贫户处。
带。
——这是家里有白事?
正疑惑间,那边几个茶客却议论起来:有说当真欺负孤儿寡母,也有说盛源银号这是自作自受……
“公……咳,”蒋骏还是不大习惯,侧首轻咳声后,才轻声问道:“小姐似乎对那票号很感兴趣?”
顾云秋摇摇头,想想又点点头:“只是好奇。”
“那盛初,闻得此话心意动,料想万两白银好买卖,怎就许那卖炭翁做?当即买来酒菜与那客商吃,推杯交盏询问更多细节。”
讲到这儿,茶博士再敲醒木,提起执瓶往面前墨盏中续水。
其他茶客听得正待兴起,他顿在这里,惹得众人抓心挠肝,纷纷嚷嚷着求后续,又是不尽铜板叮咚往那铜水盂里灌。
顾云秋押下口茶,这个他知道:
钱铺、银号在兴业初期,多由其他行业兼顾。
这里乞者云集、棚屋遍布,贩夫走卒、寒门书生等皆杂居于此。
做鞋大师傅手艺好,在街上摆摊年半后,就盘下城墙下个小铺,铺子临街、背靠北水门,交通还算便利。
最要紧是,铺子盘下来没年,朝廷就下令开凿惠民河,并要在河上修筑数座拱桥。
而京北船税卡,也正巧设在他们鞋铺边。
人工开凿惠民河虽不宽,但连通京城南北河道,也方便各地往来——再不用绕道京畿东郊析津渡。
这句好奇,正巧被前来续水茶伯听着,他笑着,边抖开方巾擦拭铜壶底部水,边介绍道:
“盛源银号呐,们茶博士消息灵通,小姐不妨问问?”
瞧他这副挤眉弄眼样子,顾云秋然,从袖中摸出小串钱递过去,“既然如此,便请先生说说吧。”
茶伯眉开眼笑,接那串钱又夸顾云秋水儿人美心善、出手阔绰词,然后才拎着那串钱到前头茶博士竹席旁。
竹席正中长案上,右侧顶角有个铜制水盂,茶伯将那小串钱解开:叮咚脆响、铜板入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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