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会儿,就给他们也堵在司贡桥上。
在桥上做生意小商贩不得不收回摊前支着纸伞,捏糖人师傅也急急撤下插在摊位前招幌。
“这是……?”
今儿也不是城里赶庙会日子呐。
“公子您忘?”点心解释道,“再过五日就是秋闱,朝文院在今日贴告分号,这是各县考生在看自己考棚呢。”
“回吧,”苏驰终于正色,“真不早。”
看看太阳确实快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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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秋也不好耽搁,爬上马车坐定没会儿,又挑起车帘叫苏驰,“大哥这就要走?”
苏驰站道边挥手相送,闻言答道:“住安西驿,还待三日,要等个同僚——”
腰牌正面中央阳刻汾州转运四字,旁边还有阴刻楷书小字,写着当差人姓名、籍贯,左下角则刻有隶属府衙大印。
见他看得这认真,苏驰好笑,故作恼火地锤他拳:“好哇,原来你也不信大哥,难道你真以为会拿那七百两去赌啊?”
顾云秋嘿嘿笑,他当然不疑苏驰。
只没想到他动作这般快,他们在双凤楼喝酒这事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呢。
“行行,天儿也不早,”苏驰摆摆手,推着顾云秋上车,“世子殿下还是快回去吧,别叫人见着传出什话——”
“苏大哥?!”
顾云秋忙转身,从车凳上跳下来。
靠近细看,苏驰身上没酒味,虽然笑起来还带有几分痞气,但套在竹藤甲里腰板笔挺,刮去那满脸胡茬、人也看着精神。
“你怎……?”
“这不正好送批米回来,才走出清河坊就看见世子。”
锦朝秋闱三年开,与在京举行春试不同——秋考又称乡试,除京城外,各州郡府衙所在地也能开场。
凡本省生员和监生都可应试,有时也与童子科并场。
京城应考人数多,自前朝建兴廿三年,朝文院就分别在东西二市各设贡院,东市叫魁星院、西市叫龙门阁,中以登科路相连。
在开考
顾云秋喔声点点头:不是现在就走就好。
这面太匆忙,他倒想再请苏驰吃顿饭,听他讲讲这几个月里西北发生事。
不过回王府这路上,马车也行进得并不顺利:
出清河坊才拐上司贡桥,顾云秋远远就看见潮水般人群泱挤在朝文院附近,南北向魁星街和东西向登科路都被堵个水泄不通。
车夫本想调转车头绕道丽正坊,结果从车后拥来人也不少。
他挤挤眼睛,“又挨祠堂顿罚。”
顾云秋:“……”
怎他挨罚这事,这广为流传吗!
见他面色尴尬,苏驰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认真道:“单凭这点,哥哥也绝不辜负你那七百两。”
顾云秋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苏驰边说,边转头指指远处丰储仓。
丰储仓在和宁坊东南,有仓房数百间,原是用来储存漕运买来米,后来公田所建立,就成各地上缴粮饷个仓储之地。
“这说——”顾云秋高兴起来,“大哥你当真去捐个押使?”
“可不?”苏驰仰头,扭身冲他摆下胯。
顾云秋这才注意到,苏驰腰带上系着枚桐木雕花腰牌,上头云纹穿孔绕皮绳,绳孔下方篆文刻个大大“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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