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冷静理智,说云琜钱庄凭什理会盛源钱庄旧账,这不摆明找冤大头?
“可、可是……”前几个议论涨红脸,“老太太多可怜呐,你们这样会不会太冷漠点儿……”
荣伯和朱信礼对视眼,都知道这件事不能继续这耽搁。
否则钱庄开
“们知道盛源钱庄清盘歇业,可你荣伯没走吧?再者说,们大老远从慈溪赶来,老太太之前还被你们城里人赶来赶去、风餐露宿。”
“别人都兑银两,不能因为们远在慈溪就不兑吧?”
他这般嚷嚷两句,百姓中也是各有态度:
有认为这三人就是胡搅蛮缠,也有当真觉得老太太可怜——死儿子,存钱钱庄还被查封。
这时,老人又开口说几句,由那晚生转述:
百姓们照旧看热闹,但几个钱业内部,却隐约看出来——
这是同行带来找茬。
荣伯皱皱眉,思量再三后点头,“这是盛源庄票不假。”
不仅是盛源,而且就是总库司理潜逃后、带走那本账簿子上记录项存账。
因为盛源银号账簿编号,像是这张庄票上捌陆贰,就是单独属于编号捌本账簿,上面记录百多个存进、兑出银钱主顾。
庄票,她不会说官话,只会讲们慈溪本地话,又怕时露富被人讹诈,所以才装疯。”
“直到前日经人介绍见着,才算沟通清楚事情起因经过。”
说到这,晚生上前,轻轻扶住婆婆,鼓励地看着她。
那婆婆小心翼翼看荣伯眼,然后从前襟内衬里掏出个缝得死死内袋,咬开线头、取出张皱巴巴庄票。
她本想将那庄票递给荣伯,旁边晚生却拦下,然后看着荣伯高声道:
“婆婆说她不知道你们钱业规矩,但知道开钱庄讲究重信重诺,如今她也不要那些利钱,只想要回本金千两银子。”
荣伯左右为难,明知是套,却也不好当众回绝。
那边朱信礼也皱紧眉,隐约猜到这是同业——如四大元类针对他们场局。
老人家态度谦让,看着可怜哀戚。
百姓中有好些人开始看不下去,渐渐议论开钱庄其实就是嘴上说好听——什重信重诺,在银子面前,根本都是样嘴脸。
那位冯臻云、冯公子其实荣伯有印象,是个温和客气年轻人,来存庄票时候半点不避讳,笑盈盈给他说,是要回去给母亲。
荣伯听心生好感,专门建议他定存五年,这样利会多些。
按理说,盛源银号都清盘,这会儿任是谁找来、数额再大,荣伯都可以置之不理,说新铺不理旧账。
但……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跟在晚生身后那个人又开口道:
“听闻阁下曾是盛源钱庄大掌柜,想必是诚实守信、说不二。今日当着众多百姓、诸位大老爷面儿,想必你也不会昧着良心说没这笔银子、说庄票是假。”
荣伯顿顿,蹙眉,当众展开那庄票。
只见上面写着——
慈溪冯氏臻云,足纹银仟两具,定存五年,记庄票捌陆贰甲号。
“上面可都盖着你们银号章子呢,”跟来另个精明男人也开口,“大掌柜,你刚才说什你们重信重诺,可别不承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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