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秋摇摇头表示不必,并让其他银甲卫带着他们马车走远些。
“叔,同陶大夫说两句,劳您在外头守着。自然,若有人来看诊,您也不要拦着,让他只管进来就是。”
萧副将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应。
倒是这番话让小陶高看顾云秋眼,进房间坐下来,就直言道:
“你和见过那些贵公子还真不
汉子很高兴,凑在老人耳边仔细看看,又转头问诊金。
小陶摆摆手,“就点根蜡工夫,七叔不用。”
“怎不用?!”庄稼汉不乐意,“从乡上请个大夫过来,都要百文出诊费,弄不好,还要哄骗们买些草药,要给、要给!”
小陶推拒再三,最后实在是人小、攮不过对面两个人。
没拿银子,只接汉子条他们自家腌腊肉。
“他家院里栽很多杏树,很好辨认,您瞧就知道!”
顺着村民指引,到小陶家时,他家院门口还杵着个扛着锄头、五大三粗庄稼汉,瞧他们又是骑马披甲、又是驾车也没露怯:
“来找小陶大夫看诊?排队排队,们先来。”
萧副将张口想说什,但被顾云秋拦下,他跃下车、摆摆手表示不着急,他先在院门口转转——
小院是夯土围,中间两间平房也是土坯。
洲后,看见片连绵起伏低矮青山。
山中遍植青松,风吹林动,远观能见澎湃松涛。
点心请大夫来时就打听过,小陶家住青松乡,他爹和他都是青松乡辖白羊坞里挂名村医。
按大锦律,做大夫、开医馆都要到官府记名、造册,且行医卖药干系人命,往往还要由三老或已记名大夫保举、引荐。
小陶家里世代行医,不仅是他,他们青松乡这片,在前朝不叫这个名,也没有分出白羊、蒹葭、珍珠、梅家等五个坞。
等小陶送这两人离开,顾云秋才上前与他拱手:
“陶大夫。”
小陶刚才就用眼角余光瞥着他,村里人粗布麻服、骑驴拉牛赶猪,很少有这样身穿锦缎坐马车,看就知道是前日在南仓别院小公子。
他撇撇嘴,“干嘛?那人伤又不好?”
萧副将皱眉,嫌他口气冲,上前想说两句却又被顾云秋拦住。
院内确有栽植好几株杏树,树下是半亩药田,种满各种各样顾云秋叫不出名药草。
屋内隐约飘出阵阵晒干药草香,看来小陶家既帮人看病,也贩卖成药。
他围着小院绕圈,没等多久,小陶就送位老太太出来。
那庄稼汉见老人出来,慌忙迎上去:“娘,怎样?”
“好,”老人笑得牙不见眼,“小陶大夫就拿着灯那照!嗡地声,小虫就出来,点儿不疼、可快!”
青松乡片都统归于个姓陆大氏族,和兰陵萧氏、太原王氏、河东宋氏这些以地名区域文名氏族不同——
陆家因其高明医术,被世人称为“杏林陆家”。
只是累经世事变迁,陆家人丁渐渐凋零,随着锦朝建立,曾经“杏林”也被如今松柏代替,杏林陆家所在也更名为如今青松乡。
到青松乡后稍作打听,就有人给他们指路:
“小陶家啊?在白羊坞玉田村,您往上走,看见棵酸枣树后往西南边拐,顺小道走到尽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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