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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看出来他在发愁,帮忙大夫拎着药箱小邱笑笑,宽慰道:
“东家您别急,原浆能弄。”
顾云秋眨眨眼,歪头看他。
他脸色苍白、唇色全无,远远看过去倒有点可怜。
点心不放心,也怕夜里明济师傅伤有什变化,顾云秋若是要叫人也方便,干脆将荣伯在后院那张躺椅搬上来,拉帘子就靠在外间。
顾云秋劝他两回他都坚持,无奈,只能由他。
这夜折腾半宿,顾云秋也是真乏,拆掉头上绢花用水,将身上襦裙叠放到旁就爬上罗汉榻、没会儿就睡着。
次日醒来,李从舟又发高热。
“姑娘不必惊慌,此线是热气熏蒸过桑白皮线,能代绢帛线,伤口弥合之际就能被肌肉吸收,不用拆线。”
这倒……略微有些新鲜?
顾云秋有兴趣,身上也不抖,虚心请教番才知道——
京畿大夫近些日子都换上这种桑白皮线,比以前用绢帛丝线方便太多。
桑白皮是桑根,秋末叶落时收采。
大洞。
虽说这些伤都是外伤,但看着十分渗人。
顾云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让蒋骏摇醒小邱,让熟悉聚宝街他去附近请个嘴严、相熟大夫来。
“对,深夜叨扰,敲开门就把这个给大夫。”顾云秋塞锭雪花银给小邱。
小邱有些没睡醒,却还是打起精神笑,“东家,晓得。”
“您忘啦?在城里酒楼帮过工,里头有相熟人,您
人烧得两颊绯红、口唇干裂,顾云秋又烦小邱去请大夫,同位先生过来看诊,掀开李从舟眼皮细看番后表示不妨。
“昨日那方子略调调,照旧煎着吃就是。您若实在不放心,可以弄点凉水、酒原浆,间隔三刻地涂擦在他掌心、脚心和额头、腋下。”
顾云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凉水好弄,但那酒液原浆……
京中酿造管理甚严,无有官署发酒引酒凭都不能私下烧造酿制,若有人检举,罪名闹大甚至是要杀头。
而各家酒坊对自家酒配方也捂得极严,哪会随意将原浆示
挖掉里面黄棕色粗皮,纵向剖开成条状、晒干后就成桑白皮。需要缝合伤口时,就将里面较粗线撕除、放到热气上熏蒸。
适时,里面剩下细线就会变得柔软,抽取下来穿到圆针、柳叶针上便能缝合伤口,能很好地止痛、助愈伤口。
而且各地都有养蚕,用桑白皮线成本比用绢帛丝线低廉太多。城里大夫们渐渐都爱用它。
顾云秋受教,再三谢过大夫后亲自送人出去。
李从舟伤重不好挪动,最后是蒋叔、小邱和点心三人合力才给弄到铺好罗汉榻上、盖好锦被。
他手脚伶俐、人也机灵,不消三刻就带着位中年大叔匆匆赶到,大叔见着这样伤口也是声惊呼,然后就让众人准备用物。
听着要缝针,顾云秋就整个躲到点心身后。
烛火摇曳,小邱帮忙秉烛、点心拿着巾帕帮忙擦汗,大夫下手快准,只是针线穿过皮肉时那种摩擦细声,还是让顾云秋隐隐发抖。
直到缝合结束,上药、裹紧伤口,顾云秋都还有些没缓过劲,开口问大夫哪天拆线时,声音都还有些抖。
他穿着粉蓝色襦裙,那大夫也未细看,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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