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请回去住,实际上也就是软禁。
顾云秋被送回宁兴堂,李从舟被送到客舍,外面都站满银甲卫,吃穿度用不缺,可也无人能随意进出。
李从舟神色冰冷,深深地看宗正院院士眼,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倒是点心直担心地扶着顾云秋,回到宁心堂后,他就忍不住落下泪来,惶惶不安地唤句:
“公子。”
“此事关系甚大,还需请师父主持。绝非宁王世子,还望各位不要因民妇妄言,就伤父子天和、母子缘分。”
宗正院院士被他这话噎得不轻——
唤作是旁人,能从孤儿摇身变成为宁王世子,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福分,肯定是欢喜得跟什似。
偏他咬死认定自己是孤儿、是僧人,绝非宁王世子。
而那处于风,bao中心顾云秋,却点儿没挣扎,听着要验明正身,也没太多反抗。
没想,就是这般说话间,告破桩惊天之案。
嬷嬷分明记着宁王世子脚底上有三颗黑痣,而不止宁王妃,她身边伺候嬷嬷们根本就没见过顾云秋脚上有痣。
王妃本在病中,听见这个消息当场晕过去。
嬷嬷们没办法,着急去府院请回王爷。
如何会有今日襄平侯方锦弦?
所以前世,李从舟第个要杀人就是他。
宗正院院士身边,坐着个头发花白老妪,看样子年岁在六七十之间,满面沧桑、风尘仆仆,眼中多少有些惊惶。
她身后站着个武将打扮男人,他们脚边还堆着些从川陕带过来土产,皆用油纸包着贴红纸。
见两人进来,宁王神色复杂半晌未发语,而王妃病容憔悴、眼眶红红,看就是刚刚哭过,抬头看他们眼后又止不住落下泪来。
顾云秋直木着,直到身后宁心堂大门落锁,他才找回点神志。
他扭头,盯着那扇合拢木门看许久。
忽然想起前世最后那段时光
宗正院院士不想与他们争,想想,最终转过去问宁王:
“王爷,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倒不如——先将二位……公子请回去住下?”
圆空大师难请,很不轻易出寺。
两位当事主儿虽然反应奇怪,但都拧着,只怕时半会儿也完不。
宁王身心俱疲,最终点点头允。
宁王听得前因后果也是脸色铁青、脑袋发胀,口气别在胸腔中半晌缓不过来,最后才沉着脸吩咐银甲卫,并请宗正院过来。
依着宗正院意思,皇室血脉不能混淆,尤其是宁王这样原本就是皇子。
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
就又是番夺嫡、争位腥风血雨。
宗正院本想在正堂上当众验明正身,却意外遭到李从舟拒绝,年轻僧人正气凛然,全不在乎得罪可能是自己生父母宁王和王妃:
顾云秋知道,这种时候他应当开口叫父王母妃,然后关心地上前询问,再等待真相揭露时做出惊讶表情。
偏是张不开嘴,双脚也像灌铅般。
堂内寂寂半晌,终归是那宗正院院士不尴不尬地开口,将顾云秋前世经历那遭呈现。
无外是这位民妇跟着儿子调职归京,想到当年事便带礼物来府道贺。
王妃本来病着不便接待,但念嬷嬷劳苦功高,便请进来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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