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策快马,也不管会伤及多少百姓。
从武王街出来后,他就直奔东市聚宝街,过丰乐桥后跳下来,径直闯过外柜想要往楼上走——
“明济师傅?”外柜陈大郎走不开,喊他声。
他却像没听见般直冲冲跑到楼梯口,而小邱正在院中帮着两个护卫大哥搬货,听见脚步声回头笑着与他打个招呼:
“明济师傅?您这是……有什东西忘?”
他哭太久,眼里已滴泪都挤不出。
而宁王看完那封薄薄信,竟是摇晃两下跌靠到旁,手中薄薄信笺也应声掉落在地上。
王妃扑上去捡起来看,发现上面内容与点心说大差不差,只多行字——
平生不知爹娘谁是,云秋二字用来熟悉。
万望王爷王妃允准,许小民继续使用此二字。
“至于太后娘娘赏赐长命缕,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赏赐东西,公子都悉数收好放在正堂内,老爷可到堂内观。”
点心才说完,李从舟就等不及,直接三步并做两步闯入正堂。
只见正堂内陈设切如旧,几口宝匣整整齐齐堆放在正对门口圆桌上,笔墨纸砚规制得很整齐。
床上码着溜名贵玉佩和精致香囊,铜鉴之前摆着今日顾云秋戴那支金发簪。
李从舟凝眸,转身直奔立柜。
李从舟飞起脚将人踹翻。
庶务只觉自己浑身骨头都散,被踹后心更像被人用刀捅般,他哀哀惨呼,却又被李从舟更用力地踩实:
“再废话个字,就给你舌头拔下来。”
庶务骇然,立刻闭嘴。
点心看也没看这小人,只膝行到宁王面前,高高举起手中书卷:
李从舟充耳不闻,几个跨步上楼,推开门后却发现房内空无人,他深吸口气,转身又下楼来,正巧与担心陈二郎撞在处。
“他呢?!”
陈二郎被撞得眼冒金星,连连后退好几步,根本没反应
往后便是舍顾改姓云,单名个秋字。
王妃忍不住,大滴眼泪坠落在纸上,将王爷王妃两个字晕开。
匆匆来迟李从舟看这封信,浑身发寒,也顾不上解释,转身出府、抢门前不知谁马,直接打马而出——
银甲卫们远远看着,也不知该不该追。
唯有抱着手臂萧副将,闷闷蹲坐下来,将脸埋到尚完好那只手掌心里。
用力朝两边拉开柜门后,却发现柜里所有衣衫叠得整整齐齐,包括——今晨顾云秋穿那套金线勾云鹤袍。
他不可置信地从正堂中跑出来,却见点心朝着王爷再拜叩首,最后从前襟中拿出顾云秋写封信。
“公子说,十五载阴差阳错,他感念您二位养育之恩,也不想平白占人家父母。今日作别、往后山水不相逢,王府也不必担心他纠缠。”
这些话,都是顾云秋教点心说。
点心说完,就恭恭敬敬跪到旁没再开口。
“这是公子命小人整理宁心堂账目和礼单,所有东西都存在库房、公子件都没带走,您若不信,可带人对照查账。”
王爷怔住。
点心见他不接也不急,只将账目放到旁边白石条上。
然后又从身后取出串钥匙,他也不捧给宁王,恭敬磕头后放到旁:
“这是宁兴堂所有锁柜、地窖和百宝库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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