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云秋嗯声,小钟年纪最小、又是孤儿,慈幼局出来孩子般只有两种性子——要很凶、要很乖。
很凶那种多半跟从前李从舟样:寡言少语、成日冷着张脸,若遇上心善人好收养人,或许性子还能拧回来,如不能——
就很容易走偏,极端起来就发疯,甚至是盗窃、抢劫、杀人。
小钟偏巧是那种很乖,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平日马老伯说什他就做什,不多事也不多话,有得吃就吃、没有也不争抢。
李从舟想想,摇摇头,“王府没有门禁。”
云秋:“……”
那怎……从前他都必须在日落前回家啊?
这,怎还带区别对待?!
他抿嘴思量片刻,很快就将这点不平放下:
“嘿嘿嘿。”云秋乐死,又抱起他脑袋顿揉搓。
扎手毛球球确实有意思,云秋又玩会儿才想起来问李从舟,“这晚你怎会过来?”
按理说,他手停下来,李从舟其实可以坐起身,但李从舟偏没起,反挪挪、找个舒服位置闭上眼躺好——
“今天是跟萧副将熟悉事务。”
“啊,这样。”前世,银甲卫事务宁王可从没叫他接手,云秋细想番,好像银甲卫屯所确实在永嘉坊附近。
李从舟肩膀问他,“能不能给摸?”
李从舟:“……”
他闭闭眼,无奈地弯腰给脑袋伸过去。
嘻。
云秋高兴。
只是敏王府铺子上从来是鱼龙混杂、各路人精打架,有王府管事亲戚、账房媳妇儿侄儿,还有各种家生奴才、前后院杂役。
像小钟这样没背景还被大管事格外看重,就会渐渐被孤立、成为众人出气筒。
马老伯到底是管事,众人明里不敢对小钟做什,但暗地里可没少给他使绊子:
在他做好账册上动手脚、乱挪他收好当物……
小钟脾气软,账册
毕竟小和尚看着高高大大很唬人,他个人走外面就很容易被那些坏人——比如凌以梁这样惦记上。
云秋从他在宴春楼请曲怀玉吃饭开始讲,到后来凌以梁挑衅、马直老伯跳河寻死,再到敏王府下面各处庄上经营、收成。
最后,才给李从舟说到那小伙计:
“小钟是马直学徒,三岁时就被马老伯从慈幼局接出来带在身边,他眼光好、原本是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师,现在嘛——”
“经历青铜剑那件事,马直不想跟凌以梁干,但又怕他拧起来扣着人不放,毕竟从前小钟在他们解行上就经常挨打。”
他声音听上去有点低落,李从舟怕他多想,遂睁眼牵个别话头。
“你又重新雇个小伙计?”
“啊?你说小钟?”
李从舟点点头,云秋身边小厮和伙计他大多知道,今天在铺子里帮忙这位还是第次见,乍看上去性子有些腼腆。
“这就说来话长……”云秋戳戳他肩膀,“你能晚归不?”
他伸手抱着小和尚脑袋撸好几把,像小时候玩百子球那样,搓得双手通红都还不愿放手:
好玩好玩,原来和尚还俗是这样。
李从舟比他高,这样坐着弓腰弯脖子实在僵得难受,便看云秋眼、干脆躺下来,枕到他腿上——
放手玩吧。
李从舟眼神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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