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正感慨——原来字写得好看人,拎根烧火棍都能写漂亮小楷,洞口篝火就突然动动、发出辟啵声。
然后,他就依稀听见远远传来马蹄声。
云秋下就从毛毡上蹿起来,刚抱稳身上盖着绒毯,抬头就和拎着几只野兔进来李从舟对视上。
“醒?”
“兔子!”
而李从舟抬眼观瞧头顶天,料必山中不会儿将有场大雪,便调拨马头、朝着乌影给他说过几处山洞方向走。
个时辰后,等云秋打着呵欠睁开眼,却意外发现自己躺在处山洞中,山洞很高、很宽,但进深仅有丈左右,洞口燃着簇篝火,火旁放着两个驮箱。
李从舟和马儿都不在,云秋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枕着“枕头”是李从舟那件黑斗篷,他身上还披着点心准备大氅,但大氅之外、竟还盖重薄毯。
薄毯之下,他躺着地方铺层厚厚羊毛毡,是鞣制过、下面还垫不少干草。
难怪外面冰天雪地,他躺这睡着却并不觉得凉。
肉也不好吃。
云秋只是小又不是傻,露出这大破绽,指不定他哪天就起疑,被这圆过去也好。
于是他重新背上弓,从云秋手里接过缰绳,“坐稳,们再往上走到雪线上,那里就能见着野兔和狐狸。”
云秋点点头松开手,见李从舟神情回复如常,自己也在心底松口气,然后找个舒服姿势靠回去,拢紧身上大氅。
抖开缰绳喊驾,李从舟俯身策马,加快速度带着云秋从罗池山深入到神雾山内,神雾山更高、远处山尖上能明显看到处雪线。
云秋跑过去,眼睛直勾勾盯着李从舟手上兔子:只灰、俩虎皮黄,都是被箭射中,而且内脏也被简单处理过。
看他实在好奇,李从舟干脆把几只兔子都递给他。
为图方便,李从舟是将兔子耳朵系在起带回来,串死兔子拎起来凉冰冰很新奇,云秋提起来转着仔细观察圈。
李从舟就趁着这档口,蹲下身去拨旺火,“外面起急风,可能晚些时候还会有场更大风雪,们今天晚上可能要住在山中。”
他伸出冻僵手在火上烤烤,回头有些
云秋瞅瞅身下垫羊毛毡,这毡制得好、厚厚软软像块大米糕,他好奇地撑开手掌,发现密织绒毛竟能将他整个手掌都藏住。
玩会儿觉得有意思,云秋干脆翻过身来、整个人趴到毛毡上,像条小鱼样扑棱着玩。
结果手伸就碰到什冷冰冰东西,给云秋吓得弹下,抬头仔细看,却发现是李从舟放在毛毡旁柄小刀。
刀柄上简单缠圈葛布,刀鞘暗雕螭纹,刀旁边空地上,有行李从舟用烧焦木炭写下小字——
“外面雾大,醒来别乱跑。”
越往高处走,山中风雪越劲儿,天空也从浅灰色逐渐变成深灰,山风裹挟着白雪变成片片浓雾,只能隐约瞧见那些顶着雪颗颗青松。
云秋兴奋劲儿过,靠在李从舟怀里没会儿就昏昏欲睡。
他扯扯风帽挡住脸,手虚虚搭在马鞍扶手上,“睡小小会儿。”
李从舟嗯声,也拉缰、让马儿放缓脚步。
云秋到底没起过这早,靠着李从舟没会儿就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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