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时候,徐振羽态度终于软下来,他摇头叹气,抬手准确地弹王妃脑袋下,“……真是服你。”
王妃抿抿嘴笑,高高兴兴挽住哥哥手臂,“那不许再提走哦?”
徐振羽哼声,算是暂且答应。
不过王妃这样,倒是让徐振羽想到个人。
那个人也经常由母亲牵着、委屈巴巴地站在三级楼梯上看着他,每次他回京,都会远远扑过来,抱住他腿,脆生生地喊舅舅。
“得,宜儿,你和王爷都别忙,自己眼睛自己知道,多半是药石罔效,他们说些好听漂亮话哄你们。”
他摇摇头,尝试着站起来,虽然眼睛上蒙着布,可他负手而立姿态依旧挺拔,从背后看还是那个威名赫赫大将军:
“都别费那个劲儿。”
王妃很不赞同,“兄长这是说什话?”
徐振羽也有自己坚持,“与其等在京城里虚耗,倒不如让返回西北去,四殿下年幼,许多事情拿不定主意。苏大人善谋,但军中还是要有个武将坐镇。”
态到宁王府看诊大夫不计其数。头两日,王府还客客气气给众人迎进去、给徐将军切脉检查。
后来发现来人医术良莠不齐,最离谱人进到客舍就掏出铜钱剑围着徐将军跳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还燃起把浓香。
徐振羽忍又忍,最终大喝声、掌震碎旁边圆桌。
那人被吓得双腿发软,最终是被王府护院给丢出去。
有这人做例,宁王又在自家王府门口竖起块大大告文牌,讲明白希望到府看诊大夫是具真才实学,而且要通过他们府上医官查验。
——哪怕他冷着张脸,露出多少有点嫌弃表情,小家伙也无知无觉,还是嚷嚷着要他抱、要骑大马,要舅舅哄睡觉。
后来西北战事紧,他归京次数减少。
在军中,也只听人说那孩子胡闹、闯出不少祸,后来
“倒是舟儿……”徐振羽开口说半,又摇头叹气,“算,那孩子是你命,既然好不容易找回来,就叫他在京城多陪陪你。”
王妃张张口,最后只是走过去轻轻牵哥哥手、带着他坐下来。
“宫中有阿姊筹谋,西北局势陛下也会再派人过去,兄长切莫丧气,既然大夫们都说还有复明之望,们便再等等吧。”
“何况兄长常年累月地待在西北,这次也算难得回来,”王妃像小时候样靠到哥哥肩膀上,“不能多跟说说话?”
徐振羽就这个妹妹,宫里惠贵妃是他们长姊。徐宜从小体弱,总是穿着厚厚衣服,由母亲牵着站在拒马前,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们。
若遇着欺世盗名、滥竽充数之辈,轻则罚银、重则报官,让那些妄图借机进宁王府观、碰运气捞钱、妄图占小便宜人各自掂量着。
此告文贴出后,来王府人明显减少大半。
可惜登门大夫们多半爱莫能助,都说毒粉入眼难以拔除,只知不知是畏惧王府权势,还是想安慰这位在西北驻守半辈子大将军。
所有大夫都未把话说死,都说将军眼珠还能动、还能感知到外界光,可见并未完全失明,若是得到良药、良医,肯定还能复明。
只是肯定、定话听多,落在徐振羽这里反而更像是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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