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方老板收拾出来几件皮货和衣物,成色都属上乘,都看过,是可以做当物,只要请小陶点数、记档就能放款子。”
“只是……皮货和衣物?”云秋压低声音。
皮货衣物柔软,折叠起来并不占地方,他意思是——只装这写东西就能装出七八口箱子?
马直点点头,也跟着放轻声音,“东西们都查验过,确实都是衣物不假。”
方归平站在旁,看着他们轻声密谈,忍不住轻嗤声,“云老板和您这大掌柜嘀咕什呢?这店招可是货真价实百年古物。”
而在那铁匾右首上,还有枚太|祖最后个年号时泰印鉴,算是用来佐证方家传承数百年证据。
这块铁匾其实只留下来半,还有另外半上面刻着是功夫细针四个字,还有世宗朱笔提款。
他们方家和被泰宁帝夷九族方氏不同,虽然都是方,但他们直在京城里,祖上称齐州方氏;与方林远、方林图所属淅州方氏是同宗不同支。
齐州在如今京城西南,淅州则靠近关中、属陇西世族群。
他们这支在京城方氏人丁直不兴,旁支也不多,渐渐就从个大氏族变成个普通家族,轮到方老板祖上三代,也就不过是家人。
,除铁匾,还有七八口箱子。
总之是严严实实地给整个解当行门口堆满。
见着云秋过来,那过来典当客人便站起身,冲着他躬身揖,“云老板,在下是雪瑞街功针铜镜铺老板,方归平。”
“方老板,”云秋与他拱手,“早就听闻方氏贩售功夫针轻如羽、强韧胜钢刀,最细细如牛毛,能穿上好丝绢而不落孔、不留痕。”
那方归平听见这番话愣下,似乎没想到云秋对他铺子这般解,他嘴角抽抽,半晌后才找回自己声音:
“您误会,”云秋笑笑,“们放轻声音,不是在
方家功夫细针是用上等钢条打造,很是仰仗铁货来源,在方归平那批货走失前,他直是固定取江南铁峰山料、漕运上京。
后来朝廷征调三成铁货打制兵刃,方归平货源受到影响、漕运又出事,他又坚持不愿用次等钢条以次充好,所以才会去找正院钱庄借贷。
马直这时候也适时站出来,指着铁匾告诉云秋,“原来您知道,那便省们不少口舌,您瞧瞧——这方老板竟然要拿自家店招做当物。”
“说这是他们铺子上百年招牌,没有当给们道理,便是真能当,也估不出个价来。结果是左劝右劝,方老板他都不听、坚持要当。”
云秋皱皱眉,转头又去看那几口箱子,“那这些呢?”
“云老板谬赞,也只是守着祖上传下来家业罢。”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云秋看着他,还是笑盈盈,“方老板能守住家业,已是各中翘楚,雪瑞街上不也仅有您这家百年老店?”
方归平这回是彻底无言,因为他带来恒济解当想要当掉东西里,就有那块代表着方家传承百年铁匾。
那铁匾是块店招,正中间阳刻方氏铜镜四字,经过岁月磨砺已经只能隐约看见其中“镜”和“方”字。
店名之下,是行阴刻小字:收买上等钢条、专贩功夫细针,请记门前铜镜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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