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哪好意思再要云秋东西,忙摇摇头、推回去。
“就点子杏仁糖,不是什贵重之物,”云秋笑着给糖兜兜塞进孩子手里,“您太客气。”
大约是少有人跟她这般和颜悦色,妇人有些无措,抬起手想撩头发,却又怕脸上疤露出来吓人,便轻轻推孩子,要他谢谢云秋。
“对,恩公,”妇人小心翼翼往云秋身后望望,“那、那日跟您在块儿小神医,他……他在哪个堂上,、也想谢谢他。”
汤方效果极好,熬煮出来三贴吃下去,宝儿血瞳就渐渐消散。照着那方子磨粉做成点剂,没两日,宝儿眼睛就恢复清明。
“恩公!”妇人说着,还拉过来身后个孩子,“宝儿,快,给恩公磕头。”
云秋认出来,这是那日小陶在丽正坊救下妇人和孩子。
当时小陶好像说他们是……赤脉贯瞳,开药方、写丹剂,云秋瞧着他们母子辛苦、怕他们没钱买药,就吩咐点心给他们吊钱。
今日妇人换件交领布衫,腰间还是围着条襜,不过上面脏污消失,仅剩下点儿白|面儿沾着。
她卷着衣袖,露出手臂上青红消退、几道先前血淋淋鞭痕也结痂,人看着比那日精神,眼睛还有些红,但只是拉着血丝,不像是那日整个眼白都是红。
明义喊声音太大,瞬间就吸引房间中所有人目光。
两位书生打开随身折扇掩面嘀咕,书铺伙计也急忙跑过来询问,“客人、大师,怎,发生什事儿?”
明义是铺里老客,伙计也与他相熟。而旁边小公子今日虽是第次来后间,但这路上都很和善客气,伙计不想他们俩人吵起来。
明义脸上表情万变,摇头、嘴里不住地嘟哝着不可能。
云秋只能轻咳声,高深莫测地对那伙计摆手,“无事无事,大师只是有些惊讶罢,并没什大事。”
她都以为这病是绝症,没想路上撞见个拔刀不平小大夫,就能给直接治好。看着小宝眼睛,她都以为是神佛显灵。
他们钱不多,有什东西她都是紧着孩子,点剂倒还剩着能用,那汤方她都是用孩子喝剩下药渣再熬煮,效果可能就不那好。
但只要孩子好,她自己眼中拉点血丝也没什。
今日在食肆后厨帮工,出
被她叫出来磕头小孩怯生生,但还是乖乖跪到地上给云秋咚咚磕三响头,他踉跄起身后,云秋才发现小孩眼睛全好:
眼白分明、黑瞳明亮,是双大大杏眼。
孩子身上也是粗麻衣衫,两个膝盖上还缝厚厚补丁。
云秋摸摸身上正好有兜子杏仁糖,便顺势塞给小孩,“喏。”
小孩眼睛亮,想伸手却又犹豫地看向母亲。
伙计皱皱眉,但仔细观瞧后发现两人之间氛围很好,并没有剑拔弩张,这才将信将疑地转身走。
云秋在心里对李从舟再三抱歉,心里小人还跪下来,双手合十冲着西边磕头道句阿弥陀佛。
然后他就吩咐点心拿整套书,找伙计包起来。
出门付账时,明义终于缓过劲,走出来就跟在云秋后脚结账。两人客气交谈着出来,云秋前脚刚跨出书铺门槛,路边就传来阵急切脚步声。
下瞬,云秋手就被个妇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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