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蔡森,他们家可是花大价钱才给他送来京城里当上御医,这要是革职落罪、损失银两可就不在少数,而且家里生意也要受影响。
蔡森跪下磕头,垂死挣扎,“那姓陶不是还没治好徐将军?”
他这话看起来是辩驳,可落在旁人耳朵里就像是挑刺和挑衅。徐将军状况每日宁王府都会上报,府医们记录脉案比宫廷里还详细。
皇帝身边三阳公公、太子青宫人都去探望过,徐振羽眼睛明显有好转这事儿板上钉钉。
他这种时候用质疑陶南星来脱罪,就好像他并不希望徐将军痊愈样。
言官御史说话最难听,最懂得如何往人最痛处扎下去:
“们可是听说韩大人在双凤楼饮酒、误食毒蜜险些丧命。当时救大人,明明就是那陶南星大夫,您不仅不知感恩,还反而恩将仇报?”
“陛下因你过去功劳格外开恩赦免你过错,没想到你却是个卑鄙小人,竟然枉顾昔年恩情,对着救命恩人和恩师口出狂言。”
几位御史唾沫星子横飞,韩硝却也只能站在那儿生受着。
他看上去很狼狈,额头上还有块擦伤,脸色也憔悴。若说前些日子告病是权宜之计,如今是当真被气得有些着急上火。
宫门客都在要他小心提防徐家。更逼着他要用婚事去做交换、迎娶武骑指挥使严朝将军小女儿为妻。
严朝将军久在京城,最懂为官不正之道。
他能从介小小宫廷侍卫做到宫廷厢军指挥使,除那手好枪法外,自然还有世故人情、长袖善舞。
太子欣赏他武艺,却不赞同他为人,连带着也并不欣赏他女儿。
他父皇母后鹣鲽情深,凌予檀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是向往那样夫妻生活、偏爱和母后路性子大家闺秀。
同知将军段岩第个不干,他走出来指着蔡森鼻子骂,说他医术不佳还没人性,镇国将军在西北驻守这多年,人人都盼着他好:
“你这浑人,自己连牡丹花毒都辨不出,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诊错脉事,这会儿你还有脸攀咬别人?”
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看段岩那样,
偏偏御史说那些话,他是句都反驳不。
若那陶南星是个普通乡野村夫就算,偏他是那死老头最宠溺小弟子儿子,而且,还确实在双凤楼救过他。
御史台奏疏上完,皇帝脸色就已经变得很难看。不过他还是循例问韩硝,问他有没有什要解释辩驳。
韩硝深知大势已去,颓然跪下伏地,“罪臣辨无可辨,请陛下责罚。”
他已经认,但跟他利益相关几个徒弟却不认。韩硝即使被罢职免官,他们韩家在京城也有房有地。
武将之女,其实从不在他考虑范畴。
不过他来宁王府也算是表明太子青宫态度,对另外找个将军去西北坐镇事,朝臣们渐渐闭口不提。
——毕竟,西北大营里还有军师、四皇子以及宁王世子坐镇,短时间内,应当出不什大事。
镇国将军眼睛天天好起来,相对,太医院、医署局和韩硝受到弹劾就更多:
御史台文官们不再同韩硝客气,将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种种罪状列举集结成册,更指明——他曾经连同蔡御医想抓陶南星大夫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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