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突然责令三年不许参试,许多人本来谈好事因此告吹、预支些薪水被收回,甚至有人因此耽误婚事、家破人亡。
沈敬当年在书铺上供职做大掌柜,他们东家就是寒门出身、科考不第,对这榜举子遭遇表示书十分同情,也会暗中接济他们。
不是给他们找些抄书、代笔活计,就是让他们来铺里帮忙看店,同时也提供他们吃住,算是给那些穷困孩子条生路。
这种行为在朱信礼看来是有些愚蠢,因为书铺也不是什特别赚钱地方,读书并不便宜,还要管吃管住,总有天会入不敷出。
他作为老主顾,劝老板和沈敬很多次,沈敬也说会帮忙给东家说,但最后那老板还是坚持帮助寒门学子。
祖父……堂兄弟、曾祖父……?
云秋想会儿,感觉这些关系在脑袋里搅成团乱麻,闭着眼睛摇摇头,选择不想,换另外件事问:
“那刚才……您和朱先生说书铺又是怎回事?”
沈敬想想,搁下碗筷、从袖中取出方叠得整整齐齐巾帕擦擦嘴,才道:“啊,那就要从兴庆府弊案说起……”
兴庆府弊案?
云琜钱庄用晚饭盛况——
他加张座儿搭到荣伯、朱信礼那桌,远远看着庄上姑娘小伙子们大动作抢饭:小邱和小钟、小陶打配合,掳走最后只鸡腿;张昭儿碗饭菜码得像尖塔般,两个护卫为着块粉蒸排骨归属竟然在划拳……
沈敬捧着碗,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义仁兄在地方,果然都很有趣。”
朱信礼翻个白眼,“……猴儿似,有什好有趣。”
云秋瞧瞧他们,这才问起来这两人当初渊源,“无意冒犯,沈先生,您姓沈……?”
“朱先生有好眼光,们铺子确实是没过几年就入不敷出,最后不得已清点盘店,那些书生……最终也没有几个熬到三年后应
这案子云秋隐隐约约听说过,是说兴庆府有个学政,公开在乡试时候受贿,承诺会给兴庆府几个富商、大员家公子上榜。
但行贿人数多,上榜名额有限,学政分配不均匀,导致那些没上榜学子聚集到兴庆府文庙里大哭。
学子哭庙是大事,这放在哪朝哪代都要重视,很快就有钦差专门来查,查清楚是地方豪强贿赂学政舞弊后,皇帝震怒、下旨严查。
兴庆府衙就干脆取消所有那年上榜举子成绩,并责令当年应试学子三年内不得参考。
若说榜上都是富贵豪强行贿者就罢,其中还有不少寒门苦读书生,本来应试中举就能到私塾谋职、做账房,以回报家里供他读书多年付出。
这话听起来像明知故问,但沈氏是京城八大高门之,林瑕又是沈老爷子外孙,云秋不得不事先问清楚,免得支使什贵族公子而不自知。
沈敬莞尔,明白云秋心中顾虑,也直言道:
“确实出自沈氏,只不过家是旁支,云老板不必太介意。”
“什旁支,”朱信礼插话,“根本就是远亲,跟沈老爷子算起来都出五服,就算个同姓沈。”
他这话说得不算客气,云秋担心地看沈敬,却发现他只是笑着耸耸肩,“也差不多是义仁兄说这样,沈老爷子祖父和曾祖父是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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