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听完引人介绍后,微微皱皱眉,与云秋、陆商对视眼后,抬头问薛洋道:“恕在下冒昧,既然薛老板自己就是药商,为何会……?”
薛洋张张口,脸慢慢涨红句话也说不出,反是旁边引人替他开口解释道:“薛老板破产。”
“破产?!”沈敬惊讶。
云秋也快速眨眨眼睛,刚才他听这人叙说——层次分明、条理清晰,而且那自信模样看着并不像是那种道听途说江湖骗子。
怎……就破产?
“今日他能被东家以高薪请来,明日不照样可能被别人用高薪挖走。到时他反而拿乔,要东家分出更多红利,这岂不是给自己身边埋雷?”
“那依先生意思呢?”云秋问。
“们现在店铺门口张贴榜文,要是三五日还找不到人,就到官牙去挂牌,讲清楚们需要就是药局协理。”
沈敬这般做,是有两重考虑:
第,榜文是贴在善济堂门口,除来往路人就是真想求医问药、要贩售生熟药客人,他们当中必定有、或者说认识这方面能人。
听说京城桃花关上有三顷药园,他二话没说就来。
学堂之外,药铺内设三等职位,称:先生、师傅和伙计。
先生是等职员,他们能写会算、懂业务、擅经营;师傅懂医理、能看病,会切药、熬药、制药。
至于伙计,则是在铺上帮忙跑腿、送药、搬货,有短工也有长工。
在这其中,先生又分为经理、协理和账房。
云秋眯眯眼,将薛洋上下个打量。在他认知里,个头脑聪明且倍具眼光老板是不会无缘无故破产。
京兆府虽然在西边,但与西北战场并不接壤,从京兆府到真定府再到京城,中间都是通途和官道、盗匪很少,也没听说有蝗灾、天火。
所以如果不是天灾,那这位薛老板破产就是人祸。
这年头做生意都在挣钱,能将家业在瞬间败光,就只有赌这途。
“您不会是……有赌瘾吧?”云秋问。
第二,三五日后再去官牙,也显出他们并没那着急,即便是有人故意待价而沽,那他也能替东家还下价来。
云秋想想,也就随沈敬。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榜文才贴出去第二日,就有人急匆匆上门。而且不止他人上门,他连引人、保人都并带着来到善济堂。
这人姓薛,叫薛洋,年三十七岁。
他是来往在京城和真定府、京兆府个药商,非常熟悉关中和京畿周边出产药材,产地、买卖价、成色和各中门道都能如数家珍。
经理是长期做掌柜、熟悉经营业务又懂得管理店铺行家,放在善济堂这儿,自然是由沈敬出任,并兼管桃花关学堂事务。
协理是经理副手,本来陆商说他可以兼任,但沈敬坚决不同意,说这样话权责上划分不明,所以定要张贴榜文从外面聘用位。
药房药局协理与普通掌柜、大夫不同,需是熟悉药材产地、生产季节,并且能明辨各类生熟药质量真伪及优劣人。
这样人本就稀少,京城里几个出名协理也都是人本家从小培养起来,就算要挖,也得重金高薪去聘请。
钱,云秋出得起,但沈敬实在不想东家再耗费更多成本,并指出这种高薪聘请来人并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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