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勤怕犯错,更怕自己犯错牵连家人,所以没法儿不小心。
李大娘总是跟他、跟他们兄弟三人说,说有多大饭量就吃多少饭。他觉得自己现在当学徒挺好,每个月有月钱
陈勤这才明白过来云秋是与他说这个,站在原地忸怩下,才小声道:“……不是因为这个。”
哥哥已经成家,哪有舍不得分开说。
若抛开切不谈,其实陈勤挺想跟哥哥分开,他只要继续留在云琜钱庄上,他们兄弟就会不断被人拿来对比。
而且,嫂子跟哥哥也要过自己日子,他总凑在旁边也不算个事,偶尔见两面还好,日日同吃同住久要讨人嫌。
但……
朱信礼嫌弃地从后拍他脑门,“当师傅觉得你可以你就可以,废什话呢!”
陈勤缩缩脖子,心咚咚跳个不停。
沈敬耐心比朱先生好,闻言哈哈大笑,揽过陈勤肩膀,露出诱拐小孩样坏笑容,“没事儿,来帮吧,账上事儿会帮你看。”
陈勤脸更红,支支吾吾拿不定主意。
云秋在旁看着觉得有趣,但也不忍这个他从陈家村带出来小伙子被那两位“欺负”——毕竟当年他起家时,可少不人陈家村长家帮助。
请出云秋、陆商,笑着告诉薛洋,今日就可合契定约,“欢迎,薛协理,往后请多指教。”
薛洋时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定下协理,药铺上先生里最后位就该是账房。
这位人选云秋早给看好,而且还专门问过朱信礼、朱先生意见,得到他首肯后,这才将人介绍给沈敬。
——不是别人,正是在云琜钱庄上直跟着朱先生学账陈家二郎。
陈勤偷偷看眼云秋,他是庄稼汉出身,不比东家见过世面,也没有沈先生、朱先生渊博学识。
比头脑灵活、嘴皮子利索他不如小邱,比慧眼独具、眼光独到他不如小钟,比力气武功又不是张勇和几个护卫大哥对手。
陈勤也没觉得自己特别会术数,只是娘从小教导他笨鸟先飞,让他们兄弟学着手脚勤快、人要老实,不确定事就多检查几遍。
朱先生说他谨慎,其实严格来说是谨小慎微。
张昭儿弄混东家东西,他们兄妹能有底气请云秋责罚、甚至能想到赚钱赔还办法,但他和哥哥就没有那样勇气。
“二郎,你来。”云秋喊他。
陈勤唔声,向两位先生各鞠躬,就兔子般脱逃到云秋这边,“东家您叫?”
云秋看看站在远处说笑沈敬和朱信礼,低头细想片刻后,这样问陈勤:“二郎是不想单独去药铺上?”
陈勤摇摇头。
“还以为二郎是因为不想跟哥嫂分开呢?”云秋戏谑道。
二郎叫陈勤,比云秋大岁,今年正好十七。
他精算比大郎好,而且人也更谨慎机敏,朱信礼觉着他已经可以出师,当账房是绰绰有余。
“而且你做经理先生,难道不能点拨些?”朱先生揶揄沈敬。
沈敬其实也中意二郎,但则人家已有名师,二则云琜钱庄上生意他不清楚、上来就开口找东家要人,显得他好像能力不足。
至于陈勤自己,小伙子乍然听自己能到药铺上当账房吓跳,红着脸个劲儿地摇头,说话都结巴:“东、东家,给您算账,您怕不是得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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