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手上伤并不重,只是由来解释起来很麻烦,还牵扯到西南边襄平侯和黑苗族,他不想告诉云秋这多烦心事。
当时他们给俘虏送到地牢中,徐振羽还请来苏驰坐镇。
前面两个领主受尽酷刑是什都没说,那红褂子领主听见李从舟会说西戎话后,还和他交涉番——
他自称身份贵重、乃是某位翟王亲子,说如果李从舟他们如果放他,他会说服那位翟王在将来暗中配合。
这种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李从舟他们三人皆是不信。
被子左右晃动两下,“不要,不想浪费。”
李从舟叹口气,“没事儿,给你吃。”
“唔……”云秋在被子里蛄蛹两下,重新给脑袋抬起来,“那不行,你也撑病。”
“不会,”李从舟握拳给云秋展示下手臂上鼓起来肌肉,“每天出去要打仗、要跑圈,要骑马练箭……吃得下。”
云秋想想冯副官带着他看演武场,稍稍松口气,刚想点头,就注意到李从舟袖口下藏着圈白色绷带。
见云秋不再因此事烦忧,他便转头提起另外事。
李从舟示意云秋看远处小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米饭,“明明吃不下,怎还硬往嘴里塞?大夫都给你开两瓶山楂丸你知道?”
云秋唔声吸吸鼻子,“你们军中粮饷不是吃紧吗?想着,就……不能浪费粮食,再说点心都、都吃完……”
李从舟:“……”
这他都不知道要怎劝。
情就不要妄许承诺:
世事多变、人心难测,因缘际会,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而且前世,李从舟在最后几年里过得浑浑噩噩,却机缘巧合地跟宁王有很多相处时间。
他这位生身父亲给他讲许多他和王妃年轻时候故事,虽然他听些漏些,但宁王坚定地给他传达同种感觉:
对待感情应当真诚、率直,多做、少说,当然如果既能做到也能说出来,那就是最好——毕竟率直有担当又包含爱意爱人,谁不喜欢呢?
徐振羽审犯人时,碍于主帅身份必须要循着规矩,不能因为国仇家恨就故意虐待俘虏。
“你受伤?!”
他下用力就从被子卷里挣脱出来,伸出双手拽住李从舟左臂。
“……没有。”李从舟缩缩手。
可是云秋攥得很大力,点也没想让他闪躲,两厢拉扯间,先是李从舟闷哼声,然后就是云秋紧张地改为托住他手,“碰着?”
李从舟摇摇头。
粮饷是通称,又不是说粮饷紧缺就是真大家都吃不上饭。
而且——
“点心是点心,你是你,”李从舟戳戳他腰,“人每日晨起都打套拳呢,你要跟他学啊?”
云秋鼓股腮帮,最后嘴扁、委委屈屈给脑袋藏被子里。
“以后吃不下就不吃。”李从舟揉揉他脑袋。
李从舟自问做不到像云秋那般热忱,也说不来太多甜言蜜语,但他想像宁王那样: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徐将军没你想那般凶悍,他只是作为中军主帅有些严肃,不是针对你,何况你——也喊他十五年舅舅,多少也有情面在。”
他这样解释。
云秋听着,好像有点明白,“所以说,大将军果然是个好人。”
李从舟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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