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却伸出根手指,抵在他嘴唇上,“坏主意就不要说。”
云秋眨眨眼,抬起双手抱下来他手臂,“……哪有天天想坏主意,反正你都要查杭城府衙,那给你个借口好不好?”
李从舟就知道他要闹,眼看拦不住,只能擦擦手帕,给人拉过来坐自己腿上,“……说说看?”
云秋先给今日在曾府遭遇切说与他听,然后又讲出来自己担忧云云,最后才说:
“曾泰和杭城府衙互为姻亲,要是去招惹他还给他惹急,他必然会说动杭城府衙巧立名目来拿,到时候,你不就可以……?”
为防后世百姓民生艰难、桥垮坝塌而无钱修缮,所以在修桥、修坝有钱时候,就将部分钱财封存埋放在桥边坝旁石碑下。
也有俗谚称:“桥垮碑修,碑倒自修。”
李从舟摇摇头,“荷花坝是两朝之前修筑,早逾百年,中间多少次可能出现损毁修缮,哪里还有什碑下钱。”
“可……修筑堤坝是民生,乡上即便没钱,也可向杭城府衙领用或借用吧?”
李从舟问过村里老人,他们都说村长、乡长都很着急此事,只是每每向那杭城府衙提请,对方都找各般借口推脱。
不顺利?
李从舟抬头看看天色,觉着时候也不早,便走过去揽小家伙,“回去说。”
他今日走四五处水坝,由远及近,这荷花村是他在舆图上标记出来最后处,都属长河、黄水交接两河下游。
江南连年水患,除河堤修筑偷工减料、*员贪墨等问题,还有黄水经年携带淤沙、长河常常改道有关。
李从舟对水务不算精通,但到底知道修筑河堤应当用什材料,其他各处堤坝虽有损耗,但那都是经年使用磨损。
李从舟横他眼,根本不同意。
“你若只是争时之气,瞧不上曾泰小人行径,让乌影放两条蛇吓唬吓唬他,或者找个机会让人给他绑打顿就是,何必这样折腾?”
云秋呜声,“那不出面让点心代去周旋呢……?”
李从舟想想,摇摇头,还是不同意,“们是外来,府衙里面是个什情形你根本闹不明白,万人家抓过去就要打杀威棒呢?”
听到杀威棒,
还说各乡上都来借钱,他们杭城里也是亏空,不愿拿出银子。
李从舟揉揉云秋脑袋,接过点心拎着热水给他净手,“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
浙府杭城鱼米之乡,天下人都知道杭城府衙、浙府州郡是最肥肥差,这样膏腴之地,怎会拿不出修缮堤坝银两?
云秋叹口气,认真搓手掌、洗指缝,“……这样。”
不过他既提到杭城府衙,云秋忽然在心里转出个主意,他眼睛亮,仰头看李从舟,急急道:“所以你唔——?”
——唯有这荷花坝上裂痕很深,要不是如今是枯水期,只怕这道大坝早就决堤。
问过当地百姓,他们都说村长已经报给乡上,乡上来看过后直没钱修理,因而就拖到现在,以至于缝隙越来越大。
“……没钱修理?”云秋由李从舟扶着从车上跳下来,“碑下钱呢?”
“你还知道碑下钱?”
云秋嗯啊声,碑下钱故事王妃以前跟他讲过,这东西多见于水乡里桥梁堤坝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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