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和李从舟回头,远远瞧见从村口走回来个高瘦中年男子,他牵着头漂亮深灰色小毛驴,驴背上挂着两个装得满满登登草药筐。
男子身上斜挎着只旧药箱,药箱外面皮带子上打好些补丁,箱盖也是新换,看着和原本箱子颜色并不统。
他身上仅穿着件青灰色长衫罩夹绒褂子,看上去偏单薄,但面色红润、五官俊朗,眉眼和气,瞧着很亲切。
书生唤句后,笑着给云秋他们引介,“你们不是要找陶大夫?这位是陶青、陶大夫,是小陶大夫爹。”
陶青眨眨眼,看过来眼神有点迷糊。
李从舟带着云秋、点心带着远津,行四个人并在暗处暗卫,很快就赶到青龙县上。
到底不放心云秋单独行动,李从舟还是先带云秋去玉田村找小陶。
结果他们去不凑巧,小陶正好不在家,听邻居说是去隔壁珍珠坞出诊——
“天不亮就走,少不得要去半日日,有什话您跟说,给您带话,记性可好呢。”
邻居看模样是个弱冠书生,拢着袖子笑盈盈站在门口搭话。
逼、干脆拉大旗造反,时江中贼寇纷纷响应,竟然也聚集五万多豪强。
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可也因占地利,拖延西南大营人马很久,以至在江南堤坝被毁时,朝廷陷入两线作战,根本应接不暇。
如此,也才会有后面襄平侯那些谋算。
……
如今,从银甲卫查探消息看,刘银财、即如今改名换姓公孙异,大约只是巧合来江南办事、并非有意针对。
不过他还是牵着驴子走过来对着李从舟和云秋笑笑,然后先给小毛驴牵进屋、两筐药草卸下来,拍掉手上身上灰,才对他们做个请动作。
“啊!”陶青往里走两步又突然回身,差点给云秋撞翻。
李从舟挑眉揽住云秋肩膀给人带回来,而陶青只是抱歉笑,又急急忙忙跑到门口,“三郎,你家里有热水吗?”
刚才那书生已经走到正堂,听见陶青喊他,又哎声转回来,“有有有,娘刚烧,您等等,给您拿。”
陶青道谢、等拿到水后,才回头不好意思地看云秋他们眼,“
本来云秋都开口想说,但想想这些蛊啊毒啊事情,则三言两语说不清,二则不知书生底细、传出去也有隐患。
于是云秋对那书生拱拱手道:“多谢大哥,瞧您似乎是个读书老爷,不知家中可有纸笔墨使?但求借用二,给小陶留信说明。”
“您客气啦,”书生被他这声老爷喊得挺不好意思,“笔墨都有,您等等,回屋去给您……诶?”
他话才说到半,忽然眼睛亮起来朝他们身后招手,更喊声——
“陶大夫!”
公孙异事先并不知道曾泰生丝是贩卖给曲怀玉,自然也不会料到曲怀玉托谁来料理这批丝货,应当是那曾泰见利忘义、凑巧。
但这样算,如今江南就十分不太平:
先是有襄平侯用蛊番算计,然后又有各处堤坝上损毁、偷工减料、府衙和地方上各商贾手脚不干净,以及公孙异背后白帝城。
李从舟无奈叹,揉揉云秋脑袋,“先去青龙县看过再说。”
青龙县在杭城西北,策快马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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