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还有法会,”圆空大师起身,“二位施主自便,老衲这便少陪——”
李从舟拉着云秋躬身拜别,圆空点点头,说会为他们此去蜀中诵经祝祷,早
“大、大师……”
云秋被吓跳,他虽然不修佛,却也知道这串挂珠跟圆空大师多年,他小时候就见过。
“用料并不名贵,只是跟经年,也常在佛前供奉。这挂珠本是套,手串十八子,之前两年,已经赠与明济。”
“两位施主成婚,老衲实在没什好送,既然二物是套,便将挂珠送给小施主,聊表心意吧。”
说完,他道句佛号,让云秋不要拒绝。
云秋茫然地看看李从舟,在他颔首点头后,乖乖上前做佛礼,“大师。”
圆空大师抬首看着眼前这个五官愈发精致小公子,透过他,仿佛又看见十七年前那个雨夜——
山风呼啸、雨势瓢泼,两个孩子呱呱坠地,也是前生造定事、今生莫错过因缘。
他又越过云秋看眼跪坐在蒲团上李从舟,他曾经最得意小弟子僧明济:
李从舟眉眼如旧,气质也愈发沉稳。
朝廷,但曲怀玉兄长曲怀文正好在那边走商,建议云秋他们还是绕开关中这道。
不过曲怀文也说会叫曲家马帮人到夔州策应,他办完关中生意就到夔州接云秋他们。
周承乐也着人快马加鞭送上来信,让云秋绕开河州、金州,他可到洞庭湖畔江陵府相迎。
最后云秋拍板拿定主意——
他们出京城后先走陆路到江陵府,与周承乐回合后再改水路到夔州,见到曲怀文、就跟着曲家帮入蜀。
李从舟看着那珠串张张口,最后接触到圆空大师目光,又将到嘴边话,改成句:
“秋秋,快谢过大师。”
云秋噢声,后退两步跪下来,恭恭敬敬拜圆空大师,然后小心翼翼给那挂珠藏到领口中。
——李从舟知道,圆空大师这套挂珠是算在他衣钵内,原本是只有继承大师佛法弟子才有资格拿授。
如今,圆空大师给百八子传给云秋、十八子赠给他,也算他这位恩师,对他二人最大认可和祝福。
但他眼角眉梢冷厉、身上煞气,也在经年岁月里不知不觉地被化去。
圆空大师这辈子修佛,莫说是形形色色人,妖鬼神佛见得也多,小弟子从前心思有多沉,他不是不知。
只是佛法明般若,也只有缘法际会时才能开悟得道,他再怎关心去问,也是解不开。
现在看这小弟子,倒是愈发像人,身上那股修罗煞气,也在他不知道时候,消弭于无形中。
念及此,圆空大师又笑着看云秋眼,然后拉他手示意他弯腰,将脖子上经年戴套挂珠取下来、送给他。
只是三月初五出发,就要错过小石头和陈槿婚礼,云秋提前备下贺礼,托付荣伯代为转赠。
临行前日,云秋和李从舟两个还专门去报国寺趟,既是拜见寺中各位高僧,也是去见见月娘。
圆空大师难得推迟法会,在法堂单独见他们。他坐在蒲团上,云秋、李从舟则跪坐于堂下。
在云秋记忆里,大师直是很严肃。但今日圆空大师看着他,竟难得露出个和善笑容。
还招招手,唤他句:“小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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