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弦也黑脸,“白大夫,你怎回事?这切个脉连男女都分辨不清?”
白大夫飞快地眨眨眼,喉结上下动动咕咚吞口唾沫,额角都因紧张而渗出大滴汗来。
他举起袖子擦擦脸,重
他这儿切着脉,那两个护卫给云秋近日状况说说,白大夫听着点点头,结合指尖流利如滚珠脉息,心中已经有判断。
不过医者望闻问切,他收回手,又跪着躬身点道:“那请奶奶略露金面,医者好观瞧脸色开方下药。”
他这话才说完,方锦弦和那两个护卫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得架子床帘帐后传来噗嗤声。
云秋忍不住咯咯笑,他坐起来、挑开帘子探出个脑袋,“老先生,您瞧仔细,可是男。”
他墨发披散,眉眼虽明艳,却也不至于男女莫辨。
云秋抬头,襄平侯专门搬来这张新床倒是好得很,是架子床、离地面也软,四面都挂着帷帐、很暖。
他偷偷从垂着纱帐缝隙看出去,好像是个慈眉善目白胡子老爷爷,身后还跟着个背药箱小学徒。
云秋喔声,自己伸高高手,给腕子递出去。
白大夫刚下来时候就有些心惊,他在西川城多年,见过贵人家腌臜事也多,但还从未见过襄平侯府这样——
地宫、监牢,暗无天日地下水道里藏着间布置得富丽堂皇房间……
、挂上纱帐,摆满各式家具陈设、铺上地毯。
然后又警告白大夫番,才带着人下到地宫里,让他给云秋诊脉。
云秋在床上躺两天,没胃口,明明什东西都没吃,却总觉得胃里有什东西往上反,心里还烧得慌。
襄平侯这坏东西怀疑他装病,哼,他还怀疑他给他下毒、下小虫子呢!
云秋怀里揣着个汤婆子,闷闷地焐着肚子。
白大夫瞪大眼睛看着他,啊声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刚才切脉,此人身上脉象分明就是女脉!
而且脉搏流动流利、动跳很快,分明就是滑数脉。
本来加上那些食慾不振、反胃恶心和呕吐症候,白大夫可以肯定,这就是害喜。
只是这位“娘子”年轻,脉息有些紊乱,所以才会反应得厉害些,他本来都想在看见面容后道句恭喜。
如今瞧见架子床中是个男子,险些绷不住自己老脸,要放声怪叫起来。
老人家心中虽生恻隐,却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能治病,却不定能救得人。
何况襄平侯草菅人命、权势滔天,单他在府上这些日子,就见过四五场人命案子。
死这多人,可城中府衙次都没来过,不仅没来,那些人尸首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诊脉时候,柏夫人也用苗语告诉他,让他谨言慎行,不听不看不问,否则会没命。
白大夫牢记这些,搁好脉枕后就跪到地上,低头垂首、根本不看帘帐中躺着什人。
听见外面咚咚脚步声也懒得吱声,只当是襄平侯又变着法子来跟他说那些没意义话。
结果来人竟然来到监牢外,还咔哒咔哒打开门上铁锁和锁链。
虽然下意识捂住鼻子,但云秋却偷偷瞥眼外面新搬来更漏——这不是还没到送饭时间?
心里正嘀咕着,外面就传来方锦弦声音,“伸手,找个大夫来给你诊脉。”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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