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侯生性多疑,从不信外面药局和生熟药铺。
他侯府里有自己小药房,应药材、器具都有专人看管,称取用药也要专门登记造册。
府医问诊开方后,就给方子送到药房,第回煎药时,更需开方府医亲自到药房上盯着,药童煎出来还得由人试过无毒,才会送出去。
若是长久用药,像襄平侯自己,双腿残疾、经络不通,直吃着副
云秋尝口,酸酸甜甜,还蛮开胃——
不过再好吃东西他也知道不能贪多,喝两口羹汤后就每样菜都用点,给肚子填个五分饱就及时停箸。
他揉揉肚子站起来,靠在床架边歪站着,缓过那阵劲后,竟破天荒没作呕吐出什。
诶?!
云秋眼睛亮:原来这多日,他真是脾胃不协!
半个时辰后,端下地宫都是蒸煮清炖类,还有盏添山楂酸甜口汤羹。
云秋呕这些天也有些怕,看见装饭菜食盒下意识就抬袖掩住口鼻,可等会儿也不见反应。
他歪歪脑袋,试着松开手,用鼻子小心嗅嗅,却发现除地宫内那股已经闻习惯潮湿味儿,并没额外闻见什特别刺激腥腻味道。
相反,那点点若有若无饭菜清香,倒真勾着云秋,让他觉着瘪瘪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声。
两个守卫瞧着云秋并无多大反应,这才试探着给食盒盖子统统打开。
乖点头,想想后又轻轻扯住白大夫袖口:
“老爷爷,怕苦,药里面能不能……能不能少放些苦东西呀?”
他声音软,声线很干净,让人听就心生亲近。
而且白大夫垂眸看,这位小少爷病多日,本就白皙肤色更衬面白,薄唇紧抿,双柳叶眼泪汪汪。
对着这样张可怜兮兮脸,他哪里还能说出什拒绝话,只能拱手道:
那白胡子老爷爷还真是神。
他高兴,连带着两个陪在外面、胆战心惊守卫也高兴,他们可终于能保下自己这条小命。
急匆匆赶往东苑报喜,闻听这切后,方锦弦也高兴地抚掌大笑,不住地赞白大夫医术高明。
“快快快,来人看赏,那牌子去库房拿雪花银三十两出来,给白大夫送去!”
侯府管事应声领命,带人到柜上取银子,用红布盖在托盘上摆码好,就送到后院药房上。
三碟子小菜很清爽,份是山药勾芡木耳青笋,份是用鸡汤熏蒸出来菘荇,还有碟汤炖后沥出来花生芸豆。
闻着味道都蛮鲜,云秋齐齐筷子,尝试夹些放在自己碗中,然后小口小口扒拉些。
那种胃被顶着酸胀感还在,但没有前几日那般不能忍受,他啃两片用鸡汤熏蒸出来菜叶子,又换花生和芸豆试试。
都能入口,也不算难吃,不过比起正经三盘菜,他更感兴趣那盏羹汤:
去果核煮山楂果红艳艳,窝在添银耳晶莹羹汤上,白里透红、看着就很有食欲。
“是,老朽尽量。”
知道云秋并无大碍,方锦弦也放下心来,请老大夫写方子、拿药,并着人给云秋重新预备清淡饭菜。
药不能空腹饮用,不然更易伤脾胃。
所以襄平侯让白大夫
先带徒弟去后院药房教府上药童煎药,并吩咐侯府下人们按着他建议给云秋重新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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