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听着,立刻用种同情目光看着徐振羽:
——好可怜
徐振羽愣愣,看着云秋想笑,又觉得自己素日好像是板着脸,半晌后差点憋出个难看表情。
他摸摸鼻子,别过脸、耳根有点红,“来?”
云秋才不在乎徐振羽什表情,他披着披风蹬蹬跑进去,绕着徐振羽所在客舍转两圈后,觉得舅舅住得也太差点——
这冷天,床上就床褥子,被子也很薄,枕头看上去就很不好睡,也并不蓬松。
而且,屋子里面连个炭盆都没有,云秋着急,拉起徐振羽手就摩挲两下,“舅舅你冷不冷啊?”
所以,李从舟是觉得倒不如现在急流勇退,反正宁王也早早说过,他不愿意坐在高位,反而愿意去徐家当个赘婿。
定国公已死,可徐家还有许多族人,宁王入赘徐家,自然就可以脱离所谓宁王位、带着徐宜跳出来。
也就可以带着王妃到江南,他们早就看中世外桃源隐居,既是养病,也是颐养天年。
不过,这些话他要是去跟宁王讲……
即便宁王不疑他,听起来也有点像是他憋着要篡权、谋图宁王位,不太好开口讲。
慧,康宁吉祥。
两人在祠堂里待会儿,远津也取披风来,给云秋系好后,云秋忽然提起件事:
“阿娘从栖凰山上下来时,直在掩口轻咳,虽然不明显,但们还是让小陶给她看看吧?”
李从舟点点头,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其实直在心中转着个主意。不过这主意要是由他来提,会显得有些忤逆不孝,所以他也就直没找到机会讲。
为让皇帝看清楚方锦弦真面目,宁王和皇帝之间那最后点兄弟情也被消耗殆尽。
徐振羽本就红耳根,被他这碰、整个耳廓都红,他慌慌张张抽回手,“不、不冷。”
云秋茫然地看他眼,又问李从舟,“客舍直是这样吗?舅舅住这差,阿娘也不知道吗?”
他不问还好,问,徐振羽也茫然,“这……很差吗?”
有床有被褥,头上有屋顶、有热饭热水,而且还是间不错很明亮屋子,这不是挺好?
李从舟看着他们俩,忍不住别过头闷闷笑笑,然后告诉云秋,军中有些时候住得可比这差。
而云秋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合适身份开口,只能走步看步,先请小陶给王妃看看再说。
他们到客舍时候,徐振羽整好在收拾东西,他这回来得算是仓促,身边连个伺候人都没带着。
云秋看见他偌大个将军自己叠整齐衣物打包,简单块布就给东西卷走,连第二双鞋都没有。
多年从军,徐振羽习惯警觉,他沉眉扭头,看见云秋和李从舟手牵手站在门口——
云秋先开口喊他,“舅舅。”
皇帝倒都还顾着宁王府,但明显在有些事情上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能毫不犹豫地偏袒。
帝心难测,这点嫌隙若是被放大,说不定将来会给他们都招来灭顶之灾。
文太傅病重,舒大学士这些日子也偃旗息鼓,看似曾经党争是结束,但——朝堂纷争,从来都没有停歇日。
将来太子府中女子会增多,新外戚会出现,西北、西南还有北方草原,也还会有敌人出现。
将门、外戚、寒门和高门,永远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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