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笑下,“在沙发睡不怕着凉吗?”
她们默契地没有打开房间灯,摸黑前行。
许清竹说:“还好,就……最近工作多嘛,就在沙发上直弄,弄累就睡。”
她终于想到借口,“那天睡晚确实有点着凉,所以就把被子拿出来,其实就睡两天……”
越说声音越弱,因为梁适已经走到她面前。
心头被酸涩填满,就像是咬口初春杏,满口苦涩。
梁适像个木偶样站在玄关处,没有再开灯。
而匆忙把被子枕头扔回房间许清竹在走出房间时,忽然反应过来,站在那儿和梁适在黑暗中四目相对。
梁适脱掉外套,在黑暗中也能准确无误地把外套挂在衣钩上。
里头是件藕色毛衣,搭件黑色紧身裤,显得她腿又细又长。
只要她说上句,梁适在脑海中几乎就能想象到下句。
两人安静地进入电梯,许清竹从下车就攀住梁适胳膊,几乎是挨着她走。
直到门口,梁适开锁进门。
等到人站在玄关处,许清竹才忽地想起什,惊慌地关闭已经打开客厅里灯。
“你等下。”许清竹连鞋都没换就跑进客厅,从沙发上抱起团东西回卧室。
许清竹打开车门,“终于能回家。”
她以前是从来不会这说,通常都只说:“好啊。”或是“走吧。”
越来越多字,越扬越高语调。
无不在显露着她刻意。
梁适把她刻意归类为:故作轻松。
看。”梁适说。
许清竹依旧没听她,只是靠在车窗上脑袋摇摇晃晃,没有睡着,但是眼皮耷拉下去,也还留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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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许清竹就睁开眼睛。
还没等梁适坐在位置上发呆,她便起来夸张地伸个懒腰,结果因为车内空间狭小,她胳膊碰在车玻璃上,疼得她倒吸口冷气。
月光穿过玻璃,落下室银辉。
许清竹仰起头和梁适四目相对,那双浅褐色瞳仁漂亮,却显得有些凉薄。
好似没什能被她放在心上。
哪怕她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影子。
许清竹舔舔唇,她缓缓抬起手摸向梁适下颌线,认真
梁适什都没说,弯腰换上拖鞋。
隔着不远距离,她能精准地感受到许清竹尴尬和无措。
许清竹站在那儿,十根手指交错相叠。
“那个……”许清竹在寂静中出声,却又顿住。
似是不知道该怎解释。
其实进门就看见。
那是被子和枕头。
在她不在这些天,许清竹都是在沙发上睡。
梁适站在玄关处,不知所措。
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
如果她演技好些,梁适就会进入她所编织幻境之中。
可偏偏她演技不好,拙劣演技让人能轻易看穿她疲惫。
尽管她已经很努力。
可梁适真太熟悉她。
分明没有相处太久,可她每个小动作,每个表情,都像是刻在梁适脑海里样。
“看来最近真加班加惨。”许清竹自言自语,“等忙完这段时间,定要歇歇。”
带着几分故作轻松感觉。
梁适看向她,眼里蛮是晶莹。
因为她伪装得太认真太辛苦,梁适都不忍心拆穿。
“回家吧。”梁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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