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保姆不会做中餐,孟胃又不太适应冷食,那段时间瘦得几乎皮包骨。
除夕当晚孟清疏有事外出,车刚开出去小阁楼门就突然被敲响,孟不敢置信地打开门,在石阶上看到小碗饺子,还有孟想匆匆跑掉背影。
他当时扒着门框呆愣好久,连哥都没敢叫,只对着孟想窗户说声谢谢。
那碗饺子共有七个,孟记得很清楚,他还拿出三个最大号皮卡丘玩偶放在桌子上陪他吃饭,每个皮卡丘都分到个饺子。
孟坐在其间,对着月亮小口小口地把剩下四个吃完,好像自己也被施舍次团圆。
孟愣几秒,嘴角慢慢敛上,“如果不是,他也不用这累。”
想亲近却迈不过心里那道坎,置之不理又比谁都惦记,这是孟想这几年常态。
陶雅出事那年,他刚上初,父亲忙于打理公司,母亲心在演艺圈逐梦,家人本就聚少离多,陶雅决定息影不单是为陪爱人环游世界,还有把缺失孟想多年陪伴都补给他。
然而这切还没开始就被孟毁。
少年人愤怒是无法压制且没有分寸,即便是孟清疏都失控到差点把孟掐死,脚下去小孩子就滚下楼梯,但孟想却从始至终没对他动过次手。
孟心里暖,乖乖地“喔”声。
孟想觉得挺新鲜,“怎这老实,真害怕?”
倒不是害怕,孟就是觉得他哥那句“万事有顶着”挺帅,尤其是说给他听时候。
撇撇嘴,头顶小卷毛被掠进车窗风吹得炸开,好像招财猫不断挥动爪子。
孟脸上多云转晴,音量都拔高几个度:“那就自己个儿在家,多少有点怕呗。”
第二年陶雅病情稳定下来,孟家搬回国,他也被扔到寄宿学校读初中。
因为漂亮得像个女生,又说不利索中文,班里男同学都挺排斥他,后来不知道从哪传出流言说他在国外得同性恋病,和别人接触就会传染。
十几个男孩子就把他按在楼道里扒裤子,用黑板擦拍他下/体,笑闹着要把他治好。
孟当时吓傻,挣动时连右手指甲都劈断两个,却还是没能从那些男生身下逃出来,只能绝望
捧在心尖上疼两年弟弟,他是真狠不下心。
漠视和冷待是他和孟清疏能拿出最好态度,孟也乖乖地不去打扰。
他总是躲在小阁楼窗前,用厚重窗帘挡住自己,偷偷看着那家三口在庭院里休息。
围栏前梨树因为碍车道被连根拔走,他也成被驱逐小鸟,再也分不到块妈妈亲手烤曲奇。
和孟想关系缓和是从五年级寒假开始。
孟想笑,“你那横还有怕时候啊,不过宝儿,抓到他之前你真不能回家,去朋友那儿住两天吧。”
“哪个朋友?认识吗?”
“别管哪个,肯定能保证你安全。”
“行。”孟副很好摆弄样子,乖乖答应,还对着手机点两下头。
陈凛欠欠地把手放到他脑袋上咕噜,等孟想挂电话才由衷发出句感慨,“有时候觉得想哥是真矛盾,说是把你当亲兄弟吧,他又总是故意避着你,年都见不几面。说他不管你吧,吃穿用度又样样精心,养儿子都没他这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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