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也时不时哼哼两声,小腿还会无意识地弹动,像是做噩梦时被吓到,其实傅决寒知道他在用力忍着眼泪。
半睡半醒时是个人意志最薄弱,思绪最混乱时候,介于清醒和梦境之间被来回拉扯,想挣脱还挣不出来,只能困在自己给自己打造囹圄之中。
十几年真心付出却得到这个结果,不管怎做小低伏都换不来点亲情,背着愧疚和孽债走很多年都不能解脱,临到被告知那家人压根没把你当过份子,只把你当成减轻愧疚替罪羊。
这没人能受得。
傅决寒没有打扰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紧,用体温和怀抱告诉他自己直都在。
傅歌张口咬住他指尖,温顺地扯下皮质手套,再想如法炮制摘另只时被他拒绝,“这个弄脏。”
“喔……”他低着头呸呸两下,“现在能说吧?”
“昂,啥也没干他自己就吓尿,找两个人看着他签合同呢。”戚寒满脸嫌弃,又觉得匪夷所思,真诚发问:“和阿决有这吓人吗?”
傅歌:“……”
傅歌:“觉得……阿决还好……”
和过来,两手圈着他脖子,趴在人肩膀上蹭蹭,“哥,不想在这呆。”
“好,”傅决寒转头去找两个大,“走吗爸?”
“走,”戚寒说:“现在就走,东西让他们收拾下午送过去。”
傅歌有点不放心地往里面看眼,“你们把人怎样,那到底是小雅丈夫。”
戚寒正在摘手套,闻言把手伸过去,无赖似:“给摘就告诉你。”
到达私人医院五分钟,车子已经熄火,却没个人动,家人都在等着独自舔舐伤口小儿子。
胸前毛衣都被浸湿,傅决寒怕他再哭下去会出事,揉着脑袋叫他声:“小宝……”
“哎,”傅歌制止他,“让他哭吧,总得有这场,眼泪是成长附属品,你小时候也没少哭。”
“是吗?怎不记得。”傅决寒帮他捋好长发,指使司机下去抬戚寒,“爸你们先走,陪着他。”
说到底才刚刚二十岁
戚寒认同地点点头,“也觉得还好,哎,不对啊,阿决还好,那呢?你觉得吓人?!”
“啊!得去看看小,他出门时好像没穿拖鞋。”傅歌落荒而逃。
戚寒人都傻,“你管他穿没穿拖鞋,阿决抱着他都没让下地,祖宗你回来!给拿个轮椅再跑啊!”
*
孟在车上睡路,傅决寒全程把他抱在怀里,用张厚实绒绒毯裹着,好像刚出生没多久小狗崽儿,还不会睁开眼,就把自己团窝里哼哼唧唧地叫。
“……”傅歌都懒得瞪他,伸手去帮他,戚寒又故意躲开,“拿手摘用得着你啊,没个手啊?”
“你……”傅歌耳尖热烫,恨不得给他巴掌,“你捉弄人没够是不是?”
戚寒还委屈上,“祖宗,冤不冤啊,是!咱俩是在起很多年,但你正眼看时候加起也凑不够个礼拜吧。倒想捉弄,捉弄得着吗……”
他最会拿捏别人软肋,趁着自己身伤可怜样儿拼命争取福利,傅歌明知道他在耍赖却也忍不下心再说重话,别扭地扁扁嘴,“过来。”
戚寒健步如飞凑到他眼跟前,再次把手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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