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王也有些不耐烦,他睨段德祐眼,冲旁边蛮族莽汉伸手,那三百斤胖子立刻会意,转头取把人高大弓来。
这把大弓弓身通黑,两缘漆白,弓
段德祐还在想着待会儿如何磋磨、羞辱北宁王,却没注意那边,他说句话,八字胡翻译句,小蛮王脸色就沉分,等他说完,小蛮王手上摸挠白额虎动作都停,睫帘低垂,看不出在想什。
“规矩就是这个规矩,还要请尊驾移步,”段德祐笑眯眯地冲那小蛮王拱手,有人翻译,他也就不说苗语,“弓箭都是现成,您按着唱喏来就行。”
站得近,段德祐才看清楚,小蛮王身量高挑,比舒明义手中立着红缨枪还高出那截,且身上肌肉紧致结实,鼻梁骨很高、中庭饱满,用相面话来说这人看就在那事上厉害得很。
段德祐想着北宁王是个残废,落在这小蛮王手中定没有好,嘴角笑容更扩大不少。
听完八字胡翻译后,小蛮王安抚地摸摸身边猛虎脑袋,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他将托盘上弓箭拿,不等段德祐发话,就拉开弓,结果那金色礼弓尚未拉满,就“铮”地声断成两截。
自己掌心片湿凉,想到这主仆俩路走来亲密,舒明义心里也有些难受,他顿顿,俯身哑声在元宵耳畔道:“信,元宵,交给,别慌。”
他安抚完元宵,那边段德祐几人却已在花轿前摆好火盆。
两国文书交换完毕,那蛮国八字胡大叔将锦朝那三幅全折金地贴红折子收收好,面上挂着和善笑容:“文书已毕,是否该让们带人走?”
段德祐边将蛮国送来文书交给胥吏收好,边冲八字胡大叔拱手:“先生莫急,今日是喜事,按着大锦婚俗,还有几项大礼需请你们大王配合。”
他说着,掾史便捧着托盘、带着金色弓箭走上前来。
“……”段德祐脸上笑容僵僵,“大、大王神武。”
小蛮王嫌恶地将那涂金漆断弓往地上扔,抬脚就要朝着花轿方向走。段德祐连忙上前拦,“大王、大王,莫急,您莫急,这就叫人给您换新。”
掾史和几个胥吏会来事,连忙从军中取几把硬弓奉上来。
小蛮王接,结果“铮铮铮”三下,将那些千钧重羊角弓竟然悉数都被拉断。
段德祐笑不出来,额角渗出豆大汗珠,他张张嘴,半天找不到合适话说。
八字胡大叔远远看那花轿前火盆眼,不知想到什,脸上笑意淡些:“礼官大人当真还要同国讲究这些?”
“当然,”段德祐夸张地点点头道:“王爷身份贵重,这可是朝少不得大礼仪。”
“是,”八字胡大叔看着他,脸上虽挂着笑,眼神却已冷下来,“那礼官大人请说吧。”他边答话,边将段德祐话翻译成苗语说给旁边小蛮王。
原来锦朝婚俗,讲究在迎亲之时请新郎持弓,于主婚人唱喏下按顺序射出三箭,以祛除邪祟,谓:箭天,赐良缘,新人临门喜相意;箭地,百年好合两相许;三箭轿前定乾坤,地久天长结连理。
“三箭定乾坤”后,主婚人会说溜吉祥话,然后由喜婆搀扶着新娘下轿、跨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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