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王见他疲惫,便坐直身子挡到风口,“哥哥放心睡,有守着呢。”
凌冽看着小蛮王转过头身去后,宽阔而结实肩背上,金色卷发铺洒开来,像是日光下堆满金沙河滩,他叹口气,将脑袋靠到洞壁上。
重生以来,凌冽直浅眠。
在船上这几日更是不断梦到从前——尸山血海、白骨累累,他总是夜夜满身冷汗地惊醒,而后瞪着眼睛木然地失眠整夜。
如今
小蛮王出去后,凌冽靠坐在漆黑片山洞中,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也不知王府死士能不能找到这里,而元宵也不知道怎样,他正想着,洞外却忽然传来声凄厉惨呼——
凌冽愣,握着短剑手紧紧,即便他能分辨出洞外并不是小蛮王声音,但胸口还是阵鼓噪、后背浸出些冷汗来,对睫帘微微扇动。
外面那惨呼只冒出声儿,很快就回复平静。
可小蛮王却半晌都没回来,凌冽皱皱眉,忍不住想要往洞口挪挪,结果他才动,洞口就骤然暗,隐约月光下,是小蛮王那金灿灿卷曲长发。
小蛮王似是对他笑笑,唤他声什“那勾”,而后就蹲下身来,窸窸窣窣地铺上好多鬣狗皮,他脸上还挂着点没来得及擦干血,背上却还挂着条完整熊皮。
后,又细致地检查周围环境,这才松口气般,冲凌冽眨眨眼睛,比划下——
他要去将那些人尸体处理干净,还要抹去他们上山痕迹。
山洞虽然比野外暖和许多,但也不便再生火,小蛮王知道凌冽畏寒,所以他想着再去猎几只鬣狗或其他什,毛皮剥下来堆到起,总能让凌冽暖和。
看着山洞内清瘦干净人,此刻小蛮王多少有点理解阿虎往窝里藏心爱玩具心思。
他漂亮哥哥就应该藏起来,用好多好多厚绒绒盖住,谁也不让看!
“……”凌冽惊呆。
他刚才还觉得小蛮王去时间太久,以为对方遇险。现在看看那张完整熊皮,他又觉得时间太短——这小蛮王到底是吃什长大,京城那些话本传说,不会……都是真吧?
他……拳能打死大象什……
小蛮王全没觉察到凌冽眼中惊骇,他自顾自地铺好鬣狗皮,然后将熊皮认认真真地裹到凌冽身上,他看着凌冽小声道:“知道哥哥怕冷,每天还需要腿上按摩,以后,会去学!”
他叽里咕噜凌冽不明白,无奈摇摇头,打个哈欠,倒开始有些倦。
而且,谁知道被逼急百越国人会做出什,小蛮王不想再看见哥哥脖子上被人架刀子。他悄悄掩去绿眸中杀意,给百越国狠狠记上笔。此去,他还要看看附近还有没漏网之鱼。
凌冽将小蛮王意思看懂七八分,便点点头。
山洞中漆黑片,洞口处却有月光洒落,小蛮王走到洞口,想想,还是回头冲凌冽露出个大大笑容,他知道凌冽听不懂,但他还是想说,“哥哥乖乖,会儿就回来!”
凌冽挑挑眉,犹豫地“嗯”声。
他答应后,小蛮王笑容目所能见地放大许多,灿烂而傻气,像坠落人间小金乌。凌冽被那金灿灿笑容晃脸,心跳乱几拍,便懊恼地转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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