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白皙面庞,被酒液熏得红红——惹人很想欺负。
小蛮王绿色眼眸沉沉,轻轻推推凌冽见他不醒,便想要抱起人来提前离席。结果他才动,小丘之下就走过来个人,这人声音粗哑,开口就将凌冽惊醒,他半趴在小蛮王肩头,对上对方双灰色眼睛。
……是那个阿曼萨身
他们都这说,凌冽便抱着试试心态捧起碗来抿口。
而后,他眼眸亮,又垂眸喝口。
“好豁吧?”小蛮王看他表情,美滋滋地将那酒坛递给凌冽,“这真是们苗疆坠好豁酒啦!”
大叔忍忍,最终没忍住,被小蛮王这口稀烂中原官话逗得笑出声。
凌冽则捧着酒碗,认认真真地又喝两口——当真是蛮贵最珍贵酒:此酒酒液干净清澈,断不似般米酒那样浑浊。喝起来口感十分清爽,几乎尝不出酒味,甜丝丝,像在喝甜汤。
招招手。
大叔立刻丢下手中啃着鸡腿,擦擦嘴跑过来,他见酒碗斟满,又接触到凌冽疑惑眼神,便咧开嘴笑,帮忙解释道:“王爷,这是蛮国稀有‘吟花酒’,有强健体魄、益气补中效果。”
凌冽抿抿嘴,他手帕被小蛮王拿走后做什都不太方便,他皱眉道:“本王不喜饮酒。”
更不喜欢药酒。
其实他有点怕苦,尤其不喜欢那种浸泡过各式中药材后散发着浓郁怪味儿还苦得很药酒。刚受伤时候北境物资匮乏,元宵和翰墨总是变着法儿地逼着他喝,所以现在凌冽听见“药酒”俩字就有些头痛。
他很少喝到这样合自己胃口酒,便忍不住多喝几碗。
小蛮王见他爱喝,便也没拦,坛子见底后,又吩咐人给他拿上来两坛。
结果,等凌冽意识到眼前出现重影时,他手边已倒下四五个空酒坛。这甜甜酒初尝不醉人,但后劲儿其实极大,他有些头晕,却还记着这是蛮族盛典,也不知能不能提前离场。
他从来个人惯,便没问小蛮王,只自己用手支着脑袋,微微闭目、想缓缓。
小蛮王原本正在同手下人说话,见凌冽这拄着脑袋,便立刻停自己谈话。凌冽这样看就是醉,他转身过来准备叫醒凌冽,却发现他这位漂亮哥哥在喝醉时、雪眸半阖着,倒收敛锋芒、看起来软乎乎。
“这锅不苦!是甜哒,”明明凌冽只是在心里想想,那小蛮王却像通读心术样,他又将酒碗往凌冽那边推推,眼睛亮晶晶,“好甜好甜哒!”
“是,苗疆酒都是米酒,不苦,”大叔也再细解释道:“吟花难得,只有圣山上和大霜雪天才有。每年冬天大家都会采上点儿,然后用雪水加第二年春金米窖藏,十余年才能得这小坛呢。”
其实今岁天像有异,圣山上雪比往年化得早三个月。南境霜雪天也比去年短,几座雪山上吟花刚发芽就枯死,许多部落吟花酒因此都没酿成。
也因这个缘故,大巫也比往年早闭关。
“吟花酒其实和你们中原……”大叔想会儿,“和你们中原‘女儿红’挺像,只不过你们是姑娘出嫁时候喝,们是逢年节大庆时候用,窖藏十八年味道最好,甘甜清冽,不酸涩、也不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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