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刑场被杀头时,家里人定要提前打点好刽子手,叫他将刀磨快些、下手利落些刀两断,犯人才不会活受罪。若是家中没有打点过,钝刀子砍头只怕要剁七八下,犯人惨痛异常更是饱受折磨。
这边,百越国俘虏们倒都硬气,但那小王子却明显被这行径吓坏。
他面色僵白、抖如筛糠,没等第二刀下去,他裤管上湿大片,淋淋漓漓从高杆上滴落。蛮国围观百姓哄笑,百越国俘虏脸上也无光,小王子木着眼睛,很快晕过去。
斩首还在继续,但凌冽已没兴趣,他拍拍元宵手背,“走罢——”
“嗯?王爷不看?”元宵有些意犹未尽,“这不还没轮到他嘛?”
凌冽对蛮族这种在“自家王宫中杀头”行径有些不解,却也没想多看。
可就在他们快要离开时,他却骤然听见个有些熟悉声线,那声音混杂在几个囚犯高声喝骂苗语中,听上去发着抖,似乎在求饶。
倒不是北宁王对凌|虐犯人有什特殊兴趣,只是这声音,分明是那个在灵虚渡害他坠江百越国小王子!
“元宵等等。”
“嗯?”元宵顿住脚步,“王爷您想看这个?”
见着凌冽,都恭敬肃立,整齐响亮地高呼:“华邑姆!华邑姆!”
凌冽听不懂,但大约从他们呼喊小蛮王那句“华泰姆”里,猜测这就是“大王”和“王妃”意思。
除巡防勇士,殿阁中还穿梭着不少正在劳作蛮族女子。
她们褪去昨日盛典上挂满银饰蓝染,转而换成充满她们蛮族风情各色筒裙。和中原女子那层层叠叠、端庄稳重衣衫不同,蛮族女子就连衣衫都大胆得令人侧目——
在第五个穿着对襟筒裙小衫、露出整条手臂蛮族姑娘经过他们身边时,脸整个红透元宵“咳”声,忍不住冲凌冽提议道:“……王爷,要不们还是回去吧?”
“蛮国不会动他。”
“啊?”
凌冽看
凌冽指指刑架后、较高杆子上个披头散发蛮人,“他好像是……百越国小王子。”
“就害您落水那混蛋?!”元宵当即调转轮椅,“那必须看!”
他们也没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停在长廊上。
几个骂骂咧咧百越国俘虏被摁着趴到准备好大木桩上,行刑人手起刀落,却并像中原刽子手那样利落地下将人颈子斩断,反而划拉出道很深口子,鲜血喷洒、正好溅那小王子满脸。
在京城时,元宵就听过百姓议论:
筒裙上下分离,上为中原人看来露臂通肩马褂,下乃条长布横裹系带圆筒裙。南境天热,姑娘们穿成这样无可厚非,只她们都喜欢露出截自己黑瘦小蛮腰,让凌冽也有些不适。
他点点头,让元宵推他回去。
结果路过中央广场时,却意外听见阵鼓掌欢呼声——
蛮族殿阁与中原皇城不同,蛮国君民分野不似中原严格,殿阁中央广场直通着昨夜设宴草坪,而鹤拓城外百姓也可穿过黑沼泽和望天树林来到殿阁广场附近。
这会儿广场中央正摆好个木头搭成刑架,几个手持苗刀、头戴红发带蛮国勇士正在那刑架旁慢腾腾地磨刀,几个被五花大绑囚犯跪倒在地上破口大骂,似乎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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