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中老国王言辞恳切,希望不惜切代价来换回小儿子,并承
凌冽摇头,示意元宵退下,“您细说说。”
“路上说,”大叔看看窗外天光,“算算时间,百越国使团这会儿也该到,先带您去议事殿。”
议事殿位于中央广场后方,是个有着巨大圆拱顶、墙体厚重大理石建筑。
大叔带着凌冽主仆两人穿过长廊,从后门进入议事殿内。
殿内人声鼎沸,除坐在正中央王座上小蛮王,还有乾达、五部首领等些凌冽在庆典上见过人。中央王座正下方,则站着群穿着打扮明显与诸人不同苗人,看起来,就是百越国使团。
元宵性急,忍不住问道:“找王爷什事儿?”
大叔眨巴两下眼睛,答非所问,“看来王爷您在这儿住得不错。”
——木施上挂着新换衣裳、铜镜前摆着收拾整齐溜发簪,案几上堆着新购书册、立着整齐笔架,新研墨条、墨痕阑干。
凌冽不置可否,又添盏,道:“您喝茶。”
大叔笑,盯着凌冽看会儿后,轻不可闻地叹口气,他没有接凌冽茶,反而躬身揖,“百越国使团今日前来和谈,担心他们包藏祸心,想请王爷从旁参详。”
两日后,清晨。
元宵刚伺候凌冽用过点心,南屋外就响起敲门声。
想起那浪荡轻佻蛮子,元宵黑脸,头也不回地大喊道:“没人!没醒!谁也不见!”
凌冽正嚼着酥饼,小管事大嗓门吓他跳,险些将饼碎呛进喉管里。他咳声,端起温着琉璃盏,倒出半杯花草茶喝下去。
门口敲门声顿顿,而后响起大叔爽朗笑声,“都闻着茶香!怎,家大王又做错什?”
路上,大叔简单将百越国送来文书和两国间世仇捡重点说说——
世仇源于两国交接地带桂山,那座山脉南北走向,半背阴、半向阳,向阳那面儿靠近百越,但背阴这面儿却有更多水源。桂山上几个部落常年纷争不断,总是为条河、三分地或头羊而打得头破血流。
至于百越国文书……
百越与蛮国不同,老国王虽健在,但膝下男丁不多,只有这位小王子和他个异母哥哥。那位母亲是奴隶出生,在王室地位尴尬,因此多年前就已离开部落下南洋。
小王子上头几个姐姐里,多得是精明强干、射猎俱佳人,奈何生成女儿身,多少掣肘。
凌冽倒茶手微顿。
“凭什啊?”元宵怪叫起来,“你们蛮国事儿怎好劳烦们王爷!”
自从北境归来,王爷直忧思,元宵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戎狄、江南、外戚事儿已经够凌冽烦,他们蛮国多大脸,怎好意思让凌冽帮忙。
他想到什说什,结果那大叔不以为忤,反笑眯眯道:“凭你家王爷,也是蛮国王妃呐——”
元宵傻眼。
元宵噎,在凌冽不赞同目光下、红着脸去开门。
大叔站在晨光里,似笑非笑地摸着自己两撇胡须,冲凌冽恭敬礼,“王爷。”
凌冽放下茶盏,“元宵不懂事儿,让您见笑。”
大叔摆摆手,表示他并不在意。
进屋后,大叔不落座、也没急着开口,只环视整间南屋,脸上表情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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