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侧窗下,则是张低矮软椅,软椅上同样垫着柔软兽皮,旁立小茶案张,茶案上放着琉璃盏和两个精致茶瓮,下垫印花纹蓝染布。
与茶台相对、靠近屏风面,则有张铺着絮丝被矮床,床上帷幔重重、旁立木施,所有用具应俱全,与南屋中相似、又有不同。
不同是,那些放在南屋中,凌冽明显没怎用过东西,都没出现在此处。
而那些他着人去添置,却全部原原本本、甚至位置都没怎改变地被安排到树屋中。
小蛮王没说话,只将他抱到能够看到榆川那扇窗户边儿、让他坐在窗边软软垫子上,雪白、厚实牦牛皮几乎瞬间将他整个人淹没。
影卫们不敢冒然上前,只能面露担忧地远远看着。
等小蛮王终于停步时,凌冽发现他被带到蛮国最高株望天树上——
这里距离地面足有二十余丈,周围片开阔,甚至能够看见鹤拓城外他们到达那个渡口。树屋直接开凿在粗壮树干上,外围又搭建出来个很宽敞平台,平台上摆着用树桩子做成桌椅板凳,每个上头都铺着软垫。
平台顶上是个可以折叠收起凉棚,用芭蕉叶和棕榈叶编织而成。
树屋大门朝外开着,里面却出乎意料地光线充足。
。
凌冽无奈,只能答允。
原本元宵都已拿出轮椅,可大叔却拦住他,摇摇头说那上面轮椅不太方便。元宵惊讶地句“那王爷以后怎出入”还没说完,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小蛮王就已越过他,直接走过去抱起凌冽。
“……”
回生、二回熟。
眼前,日薄西山、红霞漫天。
金灿灿阳光将整个榆川上云朵都染亮,凌冽静静地看着那云、那山,还有湛蓝色榆川,心跳渐渐快起来、手指微微颤抖——
灵虚渡,他们不过初见,
树屋内,超乎想象得大:正对房门张藤椅,上铺雪白熊皮。熊皮之下,地板上都垫着软软牦牛皮。熊皮藤椅后,是面巨大蓝染屏风,将天然树屋隔开成前后两间。
前屋陈设简单,朝北窗户挂着串幼稚贝壳风铃,内侧墙壁上画着许多稚嫩图腾——看得出来,那是小蛮王手笔。角落还堆着些木箱,摆着那把巨大牛角弓和些明显小许多棉麻衣物。
凌冽看得出来,小蛮王确实在这里久住。
屏之隔后屋,却与前屋完全不同:两面墙壁上都有漂亮大窗户,能直接远眺云涛滚滚榆川和那覆雪顶苍麓山,南侧窗下,则是张沿窗打造矮案。
案上摆着许多明显来自中原东西:笔架、书阁、砚台还有香炉。
即便他动作唐突,凌冽也只是愣愣,而后就能很坦然地搂住他脖子。
小蛮王动作很快,几乎称得上是用跑,极快地就抱着凌冽穿过那丛丛榕树林,攀着树中垂下来、机关暗道般各种藤蔓,蹿到更深处片雨林中。
林中树干粗壮,最窄也约莫有百年树龄。
茂密雨林中,还有许多用陶土垒砌坡道和树干铺砌道路。凌冽身边虽直有影卫跟着,但当小蛮王跳上陶土坡道时,几个影卫就全部在林中迷路——
明明看着王爷就在对面,但中间就是有千岩万壑和数不清藤蔓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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