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他抱着凌冽找到毒医。
听明白来龙去脉后,扎着脑门小辫子毒医像看傻子样看着小蛮王,“不就是个子母蛊,这有啥?”
小蛮王面色不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毒医被他看得心烦,无奈,只能放下手中正在鼓捣瓶瓶罐罐,翻个白眼反问道:“说大王,子母蛊解法苗疆三岁小孩都知道,你不会告诉你忘吧?”
“……就没有别办法?”
凌冽若有所思,趁小蛮王不注意时候、突然闪电般出手攥住小蛮王藏在身后左手,他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只在出其不意,结果那点点力道,还是让小蛮王“呜”地痛呼出口,而后竟又憋红眼。
油灯光线不算明亮,在微风中摇摇曳曳。
可凌冽还是看清小蛮王左手上缠着层层叠叠绷带,几乎将他整条小臂都裹满。
“……怎弄?”
小蛮王难得慌,他忍着痛、伸出另只手扒拉开凌冽,后退步、离开软塌,声音闷闷,“锅锅泥就、就不要再问!”
段短暂断片儿,他只记得断崖上同灵巫对质,却不记得自己如何到达树屋。
他皱皱眉,方才随着小蛮王扶他起身动作,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浑身肌肉都在抽痛,像在北境深夜背着重重行囊急行军几百里,又仿佛被人赶着走三天三夜路。
靠在小蛮王怀中,凌冽舔舔嘴唇,意外地发现自己嘴唇不见干裂,这时,他才看见软塌旁小桌上,放着温着琉璃盏,还有几块湿漉漉棉布。
他看小蛮王眼,微微放松自己,“现下是什时候?”
小蛮王抿抿嘴,满脸忧虑,“锅锅泥昏迷三天。”
子蛊躁动不安,最好解法就是用饲育母蛊精血润养。
说白,就是……
“不明白,”毒医眨眨眼睛,“这你名正言顺媳妇儿,睡不就完,哪那多事儿?”
这话直白粗糙,臊得小蛮王差点跳起来打人,他憋红脸,手忙脚乱地摁住凌冽缠他手,“哥哥是中原人!”
毒医奇,“中原人怎,中原人就睡不得?
他怎好告诉凌冽,又怎好解释这是什伤口!
小蛮王顶着凌冽奇怪目光,飞快地跑到两扇窗户附近叠起那百叶窗户,外面阳光洒落下来,瞬间将整个树屋都照亮:榆川上浮着浅浅白云,湛蓝色海面上时不时有鹭鸶成群结队地飞过——
他心跳如擂鼓,单独与凌冽待在树屋中这三天,对他来说,都是苦修。
他怎会忘记,被子蛊控制、迷失神志凌冽,究竟有多、多……诱惑。
小蛮王暗暗攥紧百叶窗帘绳子,眼眸幽暗深邃,死死地盯着远处圣洁苍麓山、终年亘古不化雪顶——
“……”凌冽惊,三天?!
他不过就闭上眼睡觉,时间怎就过得那快?!
凌冽挣扎着起身,无意识中撞到小蛮王手臂,而后就听见小蛮王痛哼声。他动作微顿,转过头去,小蛮王却下意识地将手背到身后,“锅锅泥、泥饿不饿?”
凌冽挑眉,伸出手、冲着小蛮王摊开手掌,“你手怎?”
小蛮王却又往后缩缩,他低垂着眉眼、脑袋耷拉着,像极北境军中做错事、眼神闪躲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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