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更红,捧着竹篮手都微微颤抖。
“你别吓他,”凌冽自己拿起梳子,示意元宵过去将人扶起,“有什事儿?”
“窝!窝叫索纳西!”小勇士唐突地报自己大名,然后他又将那篮子往元宵怀中塞,朝着凌冽就是咚咚两下磕头,“华邑姆!窝、窝想拜您为师!”
元宵傻。
凌冽绑发带手也顿顿。
于是,乌宇恬风还是给凌冽添筷子水蕨,在他疑惑抬头时,乌宇恬风托起下巴,笑盈盈地,“锅锅放心,你次剩下,待会儿窝来将它们扫光便是!”说着,他又眨眨碧色眼眸、舔舔筷子,“保证不浪费!”
除却施舍和大家族中彰显地位,馂余*,是极亲密事情,如乳娘哺育幼子,或君恩重极致宠溺。
毫不嫌弃地吃别人吃过残羹冷炙……
凌冽噎下,耳廓红。
旁边小管事气不甘心地瞪大眼眸,他指着小蛮王想说点什,却因嘴里塞着饭缘故,只能发出唔唔声,闹得大叔连忙上前来拦,顺便训乌宇恬风几句。
……”伊赤姆大叔僵半晌,恼,也不管外头是不是有众勇士在看,伸手就弹乌宇恬风脑门,“知道个屁!中原点心精致得很,比中原官话还难百倍,别想、你学不会!”
乌宇恬风委屈地撅噘嘴,呜呜两声后,多少有点不甘心——
勤能补拙!
凭什不给他次机会!
四人前前后后到桌边落座,令凌冽哭笑不得是:元宵和小蛮王左右将他夹在中间,两人稚童般斗气,这边给他添上筷子烧肉,那边就要送上勺碎肉丁,活像填鸭似。
索纳西伏在地上,也不管凌冽和元宵表情,凭着那点勇气将想说话股脑倒出,他说得很急,别别扭扭中原官话混杂着大量苗语,好在凌冽这些天学不少,连猜带蒙地大概明白他意思。
这小伙子大约是因他那手暗器惊艳,生怕凌冽拒绝,还带不少亲手采摘新鲜瓜果做“
乌宇恬风自始至终都在笑,他身后若有翠尾,凌冽相信,此刻定已灿烂地开屏——
闹腾腾地吃过午饭,凌冽被元宵推着去睡个午觉,乌宇恬风却被伊赤姆大叔拎着耳朵去查看军中物资。等凌冽午后醒来时,昨夜冒冒失失闯入军帐小勇士,才又捧着只竹篮闯进大帐来。
他进来时,凌冽刚起,满头墨发披散着,元宵正在他身后帮忙束发。
小元管事对陌生人有天生警觉,立刻横眉拔高声音,“干什?!”
小勇士被吓跳,原本要跪不跪,这会儿双腿软就“扑通”跪在地上——苗疆倒没有中原那些“男儿膝下有黄金”讲究,但他们苗疆大礼是单膝下跪,双膝跪那都是俘虏才做事。
“啪”地声,凌冽搁下筷子,看眼还在冲小蛮王扮鬼脸小管事,“元宵!”
小管事撇撇嘴,端起碗来不甘不愿地看小蛮王眼。
凌冽摇摇头,也拍拍小蛮王手背道:“吃你自己,这多吃不下,会浪费。”
诚然,乌宇恬风再怎在凌冽面前装乖,他也比元宵虚长几岁。南境民风淳朴,于感情上却比中原热络开放,元宵是孩子,他却已是男人。
男人在这种时候,当然不会忤逆心上人,但他会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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