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宇恬风也拧起眉:桑秀所言法子并不繁琐,哥哥表情却好似碰上洪水猛兽——又或者,因为哥哥是贵人,习
凌冽自忖,若元宵胆敢拿盒子油膏同他说什以润谷道混账话,他必定毫不手软、赏板子重罚。但看小蛮王神情,被殿阁宫人送这样私密东西,他似乎还挺骄傲,还能笑成这样!
乌宇恬风东张西望,却意外地发现落在牦牛毡中珐琅圆盒,他走过去,将那盒子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嗯?怎落在这儿?哥哥你还没用吗?”
凌冽被他逼急,眼眶都隐隐泛红,“你……”
“嗯?”
“你……”凌冽深吸口气,闭上眼睛,“今天就要……吗?”
凌冽指尖缩,“……嗯。”
乌宇恬风偏偏头,细细端详凌冽脸,“那哥哥用吗?”
——桑秀不提,他都疏忽。
漂亮哥哥白白净净,必不能遭炎炎烈日毒手。
被灼灼目光炙烤,凌冽心躁更响,他反问道:“……这秽、咳,这谁给你?”
晚些时候,乌宇恬风处理完政事,哼着小调回树屋时,正赶上凌冽用晚饭,他嗅着菜香从后拥上,“哥哥在吃什好吃?”
“呯”地声,凌冽手中汤碗应声而落,滚烫汤汁四溢,顺着圆桌边沿往凌冽身上涌,乌宇恬风吓跳,忙将人往后揽,抱离到床边。
“哥哥你没烫着吧?!”
乌宇恬风低下头去检查他手脚,凌冽由他摆弄,紧抿着嘴、浑身僵硬,脸上表情严肃。
瓷碗在桌上滚圈,最终被流溢汤汁冲落在地,“咔嚓”声瓷片横飞,惊动元宵跑进来,他看这场景,便也惊叫道:“王爷您没事儿吧?!”
这时,乌宇恬风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凌冽语调发颤,他偏偏头不解。想会儿,他想到部落中那些涂个手油就动怒、觉得此举颇无男子气概勇士——
“……”他眨眨眼,盯着凌冽红扑扑脸蛋看会儿:哥哥底子好,点儿没晒黑,皮肤也不粗糙。
天不涂,料是……无妨吧?
“哥哥嫌麻烦话……”乌宇恬风挠挠头商量,“可以明天早上再用?”
凌冽凤眸却倏然更圆:明天早上?白、白日就要宣*?!
乌宇恬风看得仔细,时没细听,“桑秀送,就那天你指点过蓝染布殿阁女官。正巧她阿兄从南洋回来带不少东西,她就想着感谢你。”
他这解释,凌冽眼睛却瞪得更大。
他知苗人奔放,却不知竟能浪荡至此!
桑秀此举,像极宫廷里为无子无宠妃嫔劳心操肺公公——今个儿挑唆主子换身鲜亮衣裳,明个儿塞本春画、言之凿凿地教主子如何媚上,苦口婆心又僭越荒唐!
个姑娘家,怎、怎会送这等荡检逾闲东西!
乌宇恬风抱得快,凌冽没烫着,但截袖口和下摆却被汤油打湿。
阵兵荒马乱后,凌冽换衣衫,元宵则尽快地收拾屋内片狼藉。等小管事走远,乌宇恬风才摸摸鼻子,从前屋屏风绕过来。
环顾屋内,他没多想,只当自己莽撞、吓着凌冽。
而凌冽依旧保持着刚才姿势坐在榻边,垂首盯着脚踏上狐白裘。
相顾无言,乌宇恬风忽然想起桑秀送那盒面脂,便指空荡荡小桌,问:“东西哥哥看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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