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嘈杂声音让他头时有些痛,但乾达问问题,却让他想起树屋内,凌冽曾拥着锦衾对他讲起北境、讲起镇北军……
等等,镇北军?
乌宇恬风垂眸,行军布阵图上还有些细小字迹,方正汉字个个闯入他眼帘,其中许多都是凌冽捏着他手笔划教他,比如“山峦”、“峰巅”还有“左右”、“南北”和“东西”。
这些字,他学得认真,为讨得哥哥青睐,撇捺、笔划他都谙熟于心。
可如今,这些汉字全都左右颠倒、上下相反,与他遍遍抄写字形完全不样!
“劝您啊,趁早放弃,”乾达居高临下,“您当真以为,您这样肮脏下贱受诅咒者,配拥有幸福?您以为,那中原来王爷,当真愿同您纠缠辈子?”
“……”乌宇恬风翠瞳微动,呼吸重几分,“你对哥哥做什?!”
“瞧您,这说是哪里话,”乾达邪笑着,“不过桩生意罢,您若不信,不妨看看这个?”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叠纸,遥遥从山上朝着乌宇恬风掷,叠好长卷被夜风吹散,即便隔着段距离,乌宇恬风目力极佳,还是很快就看清上面熟悉墨迹。
他胸口被重锤下,时有些喘不上气。
戴花环、手持灵杖,笑着将象征英雄银饰赐给他。
他吸口气,恶毒地看着乌宇恬风——
是他肮脏罪孽出生毁切!他又有什资格成为他们华泰姆!
“您定很好奇吧?”乾达开口,声音阴险而怨毒,“螳螂山下有溶洞,黑苗在此经营数年都没发现,你们计划天衣无缝,为何会功亏篑?”
乌宇恬风根本就没打算理他,暗中同几个亲兵交换眼神,还准备潜入水下去。
散落宣纸如同垂死蝶,摇曳着就要降落入滚滚黄泥,几个勇士上前想接,最终还是难比乌宇恬风大高个子、大长腿,他跃而起、将那卷宣纸抢到手中,胸膛起伏两下,才缓缓展开长卷。
两个勇士上前帮忙,持左右两端,将那长卷拉开,画面上——泼洒墨意勾勒螳螂山,细笔画圈表示落凰坪,三道箭头,准确无误地指向东南、西北和正南方。
勇士们看清图内容,纷纷惊惶不安。
乾达唇边笑意更大,“您瞧,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时候呢?那中原王爷本就是你抢来,他在乎之事您清楚?你知道镇北军为何惨死?你又凭什认为,他会放弃那些留在您身边呢?!”
乌宇恬风没说话,只低头细看那图。
结果乾达眼就看穿他心思,勇士们才动,乾达那边就下令,急促箭雨从天而降,密集地布满整片河岸,带着倒刺弓|弩甚至敌不分地误伤河中巨蟒。
吃痛蟒蛇翻滚,溅起三丈高黄泥水,逼得众人只得后退。
两翼首领分别被黑苗主力部队缠住,乌宇恬风孤立无援,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后援。勇士们亦不放弃,两两组持盾,挡在河滩前沿。
他们这样举动在乾达看来根本就是负隅顽抗,他冷笑声,“放箭!”
弓|弩车连发,射出羽箭威力巨大,最前排勇士手中几面盾牌都被直接射穿,乌宇恬风抵挡会儿,也不得不下令,让勇士们后撤,远离开弩|箭射程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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