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抛开他们背后企图不谈,这群番僧来到南境并无什过错,甚至对边境些小寨子还有许多帮助,”伊赤姆大叔叹口气,“您在中原讲究礼法,们南境却没有那样多规矩,他们初来时……其实大王并不排斥。”
凌冽眨眨眼,结果伊赤姆又轻咳声,补充道:“说是……咳,上任大王。”
在伊赤姆诉说中,上任蛮国大王是个性情极直爽坦诚人,对子民亲善
只见军帐前方不远处空地上,伊赤姆大叔正指挥着几个小勇士将堆黄牛皮线装厚书卷焚毁,皮革燃烧臭味熏天,还有不少奇怪木制配饰、绘着艳丽图画羊皮卷被丢入火里。
凌冽皱皱眉,以巾帕掩住口鼻,“您这是……烧什呢?”
伊赤姆和几个勇士被他突然出声吓跳,大叔连忙上前,面色有些尴尬地拱手:“王爷,您怎出来?可是们……熏着您?”
凌冽摇摇头,目光却垂落到旁边卷羊皮纸上。
羊皮纸上正中画着个红色卷短发异邦人,他脑后有如菩萨般亮着道圆盘状神光,留着络腮大胡子,手拿着枚竖长横短小木刑架,手抱着黄色封皮厚书,身着白色棉麻长袍,眼神温柔和善。
将案几上散开祖文收拢,转着轮椅,来到军帐角落、将他常随身用几口木箱打开,箱中上层叠着他许多衣物和书卷,最下层,则用丝绢裹着、藏只波斯锦小皮匣子。
凌冽将那只皮匣拿出来,轻轻摩挲下外壳上繁复天蚕金丝,然后才拨弄象牙扣,将合盖打开:红绒布上,端端正正放着枚玉色纯透、明中透雾螭纹佩。
佩顶雕刻连鲤芙蓉花纹,底部栓合欢结青银丝流苏,流苏顶端还配上两枚藕色白地絮丝翡翠珠。远看上去,盘绕在玉佩两侧盘螭气势磅礴,下悬着流苏和青色浅白色芙蓉花形态美观。
玉佩有些年头,即便没有随身佩戴,但依旧被人精心润养过,边缘细微磕碰上也有层极润包浆。
凌冽眸色温柔,用指尖轻轻摸索下,在玉佩光滑背面找到那枚指甲盖大小凹槽印鉴:印鉴阳刻“镇北”二字,下方还有他当年在军中甲乙番号。
伊赤姆见凌冽已经看见,他挠挠头,有些无奈地往旁边引:“王爷,您跟来。”
他们二人朝河滩边走走,远离那焦黑恶臭。
凌冽放下掩口鼻巾帕后,伊赤姆大叔才开口,他看着不断南流江水,神情有些悒悒,“这些东西,是异邦番僧信仰,他们自称来自西方城邦,传说天上有位全知全能神明,能够护佑众人。”
凌冽点点头,这个他知道。
《南境风物》和东宫太傅都教过,说这群番邦异僧心怀叵测,魅惑人心、妄图政权。
这枚玉佩,是他生母苏氏留给他唯东西。
他从小戴在身边,到镇北军中后,郭老将军又亲自着人给他刻下印鉴。在军中五年,他直贴身藏着,后来镇北军全军覆没,他便取下来,小心地藏到这只皮匣里。
此物虽不比被苗疆神明祝福圣物,却是凌冽身边他能拿得出手唯爱物。
正想着,帐外就传来股浓烈焦臭味。
凌冽将玉佩收好放到袖中,转着轮椅从帐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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