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冽眼下那点乌青,乌宇恬风多少有点自责:是他准备不足。
圣山上天气瞬息万变,雪洞内石壁又冰冷严寒,即便垫有雪豹绒毛和皮袄子,那样厚度还是与真正床铺相去甚远,他应该多带点褥子垫子絮丝被。
哥哥本就浅眠,可别因夜睡不好而生病。
但是……
乌宇恬风又皱皱眉,他若是当真带厚厚垫子和褥子,哥哥会不会又疑他居心叵测?以为他是预谋已久,以为他是心怀恶念、欲行不轨之事。
舞池中,桑秀还在同那个遂耶部勇士相拥而舞,乌宇恬风却不想看,他忽然起身,把将凌冽打横抱起来,他笑得邪魅张扬,绿色眼瞳沉沉地看向凌冽。
凌冽“嗯?”声,还没弄明白他在闹哪出,头上就被乌宇恬风盖上张斗篷。
众人惊讶声音隔着厚厚黑布料传来,凌冽却只是枕着小蛮王结实柔软胸膛,听他语调带笑、浑不知羞地冲众人讲道:“家哥哥困,们要回去睡觉觉。”
“……”
即便知道头上盖着斗篷,外头人看不见他表情,凌冽还是第时间就烧红脸。
士抱起来转好几圈。
那勇士模样出挑,桑秀看他眼神也亮。
凌冽对这姑娘印象极好,便忍不住多瞧这对有情人两眼。
而乌宇恬风看着桑秀,却忽然想到从前,这姑娘好心送他盒南洋贩来面脂——他先误会桑秀觊觎他漂亮阿哥,而后又是他漂亮阿哥误会、以为这面脂是秘戏油……
乌宇恬风低头闷笑,惹得凌冽转过头来奇怪地看他眼。
苦恼小蛮王蹲下来,单手托腮,目光放空地看着面前小片牦牛皮毯——
好难。
单纯地待哥哥好、不带半点欲念,好难。
他正在胡思乱
他愤愤掐小蛮王小臂把,宇恬风却只是笑,抱着他飞般离开苍麓山脚。
○○○
回到树屋内,凌冽原没什困意,但小蛮子哄着他宽衣,又扑着他在柔软絮丝被中通欺负,他便渐渐有些目光迷离起来,正躺着虚软喘气,乌宇恬风又俯身在他眉间落下吻,轻道:“哥哥好梦。”
垂落金色发丝如密织金纱帐,铺天盖地洒落下来,凌冽只觉自己仿佛躺在柔软云端,温暖太阳哄着他,叫他渐渐沉湎在片金色织就梦境里。
见他阖上眼眸,呼吸变得平缓,坐在床边乌宇恬风伸出手,轻轻顺顺他鬓边乱发,然后起身、掖好被角,到旁边圆桌上,替凌冽燃起炉子安神香。
“又在想什鬼点子?”凌冽伸手,挠挠他下巴。
“哪有?哥哥冤枉!”乌宇恬风捉过他手,放到唇边来啄吻口,他只是看着桑秀和她心爱遂耶部勇士旁若无人地跳舞相拥有些羡慕。
这套舞蹈,原来伊赤姆大叔教他时,就曾戏谑过,说这舞定要学好,将来才能通过高超舞技讨到自己心仪媳妇儿。而且,此舞原是套双人舞,好几个动作都要由心意相通两人手牵手完成。
看着桑秀灵活舞步,还有悬挂在她脚踝上摇晃银铃。
乌宇恬风轻不可闻地叹声,目光无意识地瞥过凌冽盖在绒毯下双腿,他暗中握握拳,定让大巫和毒医他们抓紧想到办法,早点儿治好哥哥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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