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您啊,还是别折腾,”毒医摇摇头,“王爷那聪明劲儿,他又看得懂苗文,您写这些,若是叫他误会,可不是要跟您置气?您这是本末倒置。”
他本是好言相劝,希望乌宇恬风能别耗这闲工夫。
结果,乌宇恬风却想到另层意思,只将那墨痕未干宣纸团吧团吧揉起来,然后重新摊开张,在右侧顶格写下行“如何让哥哥保持心情愉悦”竖排字。
毒医:“……”
乌宇恬风拖着腮,认真想着他素日同哥哥相处细节,想着凌冽因为他准备瓜果笑,想着凌冽看见秀丽山川时亮起来眼睛,想着凌冽捉着小雪豹前爪、认真同它讲道理可爱样子。
乌宇恬风点点头,可握着笔掌心还是在隐隐发汗。
他也不想表现得像个毛头小子,但事关哥哥腿,他根本没法儿做到不紧张。
乌宇恬风深吸口气,搁下笔搓搓手,然后又重新拿出张宣纸来——刚才孙太医说“饮食”样算是解决,剩下便是“忧思多虑”和“心情愉悦”两样。
他记得哥哥刚来鹤拓城时,成日里总是愁眉紧锁,心中总是憋着不少事。后来,他装傻充愣、强势地挤进哥哥心里,逼得凌冽终于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想起凌冽被逼到极限而哭红眼尾,乌宇恬风勾勾嘴角:还好,他脸皮厚、他不要脸。否则,若他跟凌冽般是个闷葫芦,还不知什时候他们才能心意相通。
矩地研墨、铺开纸张,眼中也闪过抹赞许笑意。
乌宇恬风长出口气,提起笔来,“您请说——”
“也没什特别需要注意,”孙太医捋着胡须道:“饮食清淡,忌辛辣、莫饮酒,切忌忧思多虑,保持心情愉悦便是。”
乌宇恬风点点头,项项往宣纸上写。
哥哥饮食素来清淡,也不爱饮酒,这两项倒不用他操心,他想想,又复问道:“那哥哥身体能进补吗?还是切照旧就好?”
他托着腮,脸上露出痴痴傻
念及此,乌宇恬风便挥毫,在新张宣纸上逐条写道:
第,乖乖听话,不惹他生气,每天多逗他笑,让他开开心心。第二,给哥哥准备好吃红果果、花茶,买漂亮新衣服,准备上好弓箭和兵刃。第三,多带哥哥出门走走,看看南境壮丽河山,看看阿鹿、阿虎、阿雀和阿象。
……
他密密麻麻地画许多苗文,毒医看得直蹙眉,实在忍不住,便伸手去虚虚拦乌宇恬风把,“说大王,您这……嗐,不是,怎在您眼中,王爷就是这般贪吃又爱玩之人?”
乌宇恬风噎,看看那张纸,他全没想到这层。
孙太医忍笑,“凡事有度,您别进补太过就是。”
乌宇恬风便认认真真地在宣纸上记录道:鲜山菇炖鸡汤、虫草花老鸭汤、莲藕排骨汤、汽锅山药野鸡子,七日例,佐以时鲜菜果、软香糯饭,不可进补太过。
他汉字承自于凌冽,苗文却多是大巫传授。
大巫和毒医看着这行菜谱,两人对视眼,都轻咳声扭开头。
孙太医不懂苗文,但看小蛮王那认认真真样子,也觉得好笑,便忍不住劝句道:“您也别太紧张,切如常就好,瞧王爷在南境吃穿度用不缺,饮食也比之前进得香,您只管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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