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封听着,明明已扬起拳头,最终却只是恨恨将他推开,没多说什,另外换人,然后就再也没看韩乡晨眼。
韩乡晨被推得跌坐在地,眼看着那
“哦?”凌冽好笑,“从前不都是们家小元管事骂他?”
元宵噎噎,羞臊地叫声“王爷”,正欲开口分辨什,树屋门就被从外推开,急匆匆走进来影五甚至连身上衣衫都没来得及换,他浑身湿透、高高扎起发髻有些散乱,“王爷,戎狄发兵——”
凌冽深吸口气、面色微沉,倒是元宵手中茶碗应声而落、溅起好大水花。
三日前,新任戎王伊稚查率部奇袭、不宣而战,直越过北戎山攻到云州城门下。云州城门上士兵,远远看见远处浩浩荡荡压境戎狄骑兵,个个都慌神,忙着人往上封处报——
他们上封是从江南调过来,在江南匪祸中屡建奇功,最终却阴差阳错被调任到这里。上封得消息,当即调拨人手严防死守,并欲让人去找云州太守,让他加急给京城求援。
春日将尽,百花衰败。
鹤拓城天气不似中原,即便春海棠零落成泥,还有如茵碧草和四季常红树牡丹。
入夏这日,整个南境下很大场雨。
雷声轰鸣、青白色闪电划破天穹,榆川水涨,腾起浓浓白雾将河中瀛海山整个吞没。凌冽坐在树屋窗前,远远看着压低黑云下滚滚河水,心中有股说不出烦闷压抑。
哗哗水响,几乎将整片南境大陆都笼罩在灰蒙蒙纱帐里。听伊赤姆说,盛夏南境多,bao雨,很容易形成山洪,冲垮堤坝和房屋。
结果,云州太守当面满口答应,转头就命家眷收拾金银细软南奔,守城上封只能让人往东北大营求援,在挑选前往求援士兵时,他原本选中在云州五六年韩乡晨。
可话音刚落,其他士兵就冷笑道:“大人若选他,只怕也会落得和当年镇北军样下场。”
听见镇北军三个字,素来欣赏韩乡晨上封瞬间变脸色,他把揪住韩乡晨前襟,“当年!便是你、你延误战机,害死郭云老将军家?!”
被人当众拆穿,韩乡晨面色涨得通红,他还没说什,旁边士兵就七嘴八舌地将他那些破事儿抖落——说他原本是郭老将军得意门生,后来前往云州求援,却在半路上喝醉酒、贻误战机,以至大军全军覆没。
士兵们从前不说,只是不屑于背后议论这小人,如今见上封竟叫此人求援,他们便纷纷跳出来,愤怒地指责韩乡晨,用尽他们此生知道最恶毒词。
乌宇恬风这日上,也是早早就去殿阁,同众人商量着加固各处易涝地方。
这样阴沉下雨天,身边又没有那个金灿灿小太阳,凌冽难免心中悒悒,忍不住地思索着京城、外戚、阉党之间勾心斗角,还有环伺在北境戎狄——
在他第三次压下眉心时,守在旁元宵终于忍不住,他上前来给凌冽换盏热茶,小声道:“王爷,虽然您腿伤恢复得不错,但……忧思总是伤神,您歇会儿,别想。”
凌冽捧着茶盏,无奈笑,“行,就你爱唠叨。”
元宵抿抿嘴,“……待会儿王妃回来,要是看见您苦着张脸,可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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