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太守见他面色不虞,忙脚底抹油地开溜。
凌冽哭笑不得,收起行军布阵图,亦步亦趋地返回军帐内。
“哥哥,帮忙找下他尿布,”乌宇恬风听见脚步声,正抱着孩子在帐内悠着,“小家伙又尿床,就说不能再多给他吃那碗米糊,他就根本不饿,就是装,想要骗你喂他呢。”
小团子其实并不瘦小,但光着屁|股趴在高大小蛮子身上,就显得只有点点大。
凌冽站在军帐门口,好笑地看着金灿灿小蛮子——虽然满脸嫌弃,却还是任劳任怨地哼着哄孩子小调。
若朝堂得力,众子弟,何至于困守隅。
青州地势西高东低,淮河水顺西侧两座大山穿过整个青州,然后进入秦州境内。戎狄大军为秦州义军所困,暂时扎在淮河下游个叫做岐镇山谷附近。
岐镇往北,是高坡和黄土,往南则是马平川平原。
山谷两侧开口,中间凹陷,是个非常典型马蹄状地形,青州太守和守军已集结人马,同秦州大军联络,准备在凌冽他们到后,就向戎狄发起总攻。
“只是……”青州太守皱皱眉,点点那马蹄形山谷,“戎狄骑兵凶悍,若遭他们夹击反攻,恐会切断军先锋后路。”
蜀中事定,中原战事却不歇:戎狄在京劫掠后,修整几日,便调兵南下,誓将这占据大好河山、却不懂守城汉人朝廷整个掀翻——
戎狄大军势如破竹,却在往东靠近鲁郡时,被鲁郡太守季鸿阻拦。
连三战,伊稚查在季鸿手上没讨到半点好,反而折损大半兵马。也不知那小小太守用什妖术,竟叫盘桓在鲁郡外戎狄大军染上时疫:上吐下泻、几日也不见好。
简先生见鲁郡难守,便建议伊稚查往西,取道秦州再下江南。
结果伊稚查到秦州,还未驻军,押韵粮草兵马就被人入阵冲散,那群人神出鬼没,借助秦州满地黄土高坡,竟将他们数十万人逗得团团转,两队辎重也因此焚毁。
“哥哥你别愣着呀,”乌宇恬风撅起嘴,“待
凌冽看着岐镇西北方向淮河河道,若有所思。
众人正商议着,中军帐内忽然传来声孩子啼哭,那声音洪亮得很,边哭还边叠声喊着要娘亲,青州太守愣愣,下意识看向站在凌冽身后乌宇恬风。
中原人先入为主,总觉得他们威名赫赫王爷不会甘愿雌伏。
加之这几日相处,见蛮国大王并非流言所谓“攫戾执猛”,反待北宁王贴心小意。偶尔,路过中军帐时,还会听见他软糯糯地喊凌冽“哥哥”,青州太守便自顾自地误会北宁王和乌宇恬风关系。
乌宇恬风看凌冽眼,认命地扭身、挑帘回帐中。
伊稚查动真火,几番探查,发现对方是秦州这半年里兴起支义匪。
更令他生气是,这是支娘子军。
中原女子在戎狄看来,是跟牛羊样牲畜,伊稚查点儿没想到自己会在女人手上吃亏,他着急上火,竟病倒在军帐内,简先生耐着性子劝,才让人安下心来养病,驻军淮河东南岸。
听见这消息时,凌冽和乌宇恬风刚进青州。
青州守军是凌冽旧部,早给大军准备充足补给,并将制好沙盘和行军布阵图双手奉与蛮国大军。凌冽看着他,心中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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