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叫?”凌冽声音都虚,“元宵呢……们、们要入宫请安……”
几年前,太子掌管江南堤坝工事上出事,
乌宇恬风端着蜂蜜饮过来,小心吹凉后,贴心小意地将他扶起来,小勺小勺地喂他喝。
靠在熟悉宽厚胸膛上,凌冽叹口气——
也不能……全怪恬恬。
是他色令智昏,是他见色起意……
最终,不过都是他纵。
清晨光线不算明亮,但元宵还是看清楚——
王妃脖子上有三个牙印,锁骨上还有两个,结实胸脯上有抓痕,转过身去,后背上还有……
元宵不看,觉得他还是送走两位宫人后,着人去悄悄请孙太医。
孙老是苏贵妃从江南引荐太医,老先生除嗜酒没有其他毛病,嘴巴严、不多事,算是他们王爷和贵妃娘娘信重人。
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若是让人知道王爷和王妃洞房之夜大打出手还弄出血,总是影响两国邦交。
次日,宁王府正院中,影卫正副统领头顶茶碗跪在青石板上。
而屋内茫茫碌碌小管事元宵,只是推门进去送碗蜜饮,然后就苦着脸退出来,冲羽书、翰墨摇摇头,同情地看他们眼,又到前院去应付宫里来几位公公。
虽说蛮国小王子是男子,又是远嫁而来,但按着规矩,新妇成婚第二日要入宫拜见爹娘,给皇帝、皇后敬茶,还要去见七皇子生母苏贵妃。
今日不朝,皇帝早早就在皇后宫中等着,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
皇后舒氏脸上见见不好看,宫人们来往王府催促,却也只能见到红着脸赔笑小管事,直言说王爷和王妃还未起身,请公公们从中转圜,他再想办法催催。
他们家小王妃只有十七岁,他该让让他。
虽然被王妃闹得下不来床有些丢脸,但凌冽却还是记着今日要入宫请安,等最后口蜜水下肚,他才嘶声问:“……什时辰?”
乌宇恬风没有拉起帘帐,屋内昏昏暗暗,凌冽便以为还没天亮。
当得知此时已经是巳时,凌冽“啊”声,急坐起,却因牵动到某个位置,痛得龇牙咧嘴,最后又重重地跌回乌宇恬风怀里,他痛呼声,尾音都变调。
“哥哥?”乌宇恬风被吓跳。
元宵脚步声远,躺在床上凌冽看着贴心小意认真伺候自己“小王妃”,终于愤愤地闭上眼睛抽气。
他张口想骂,却声音嘶哑地个完整语句都说不出。
……他又怎会想到,那样个见着他就脸红、多说两句就眼眶红润小家伙,竟然、竟然这般猛?
他腰酸,他腿软,他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被人拆散。
屋内片狼藉,地上更全是他们胡闹夜证据。
话是这说,但元宵哪敢这会儿进屋去触霉头。
那洞房屋子,本是王爷精心布置——
窗上悬着特意命人寻来银质风铃,桌案上摆着从景华街各处买回来精致点心和糕点,王爷还专门收拾自己衣橱,预备分给王妃半。
结果,元宵进去,屋内桌翻椅倒,到处都是凌乱模糊痕迹,只看眼就让人脸红,更不敢细想昨日到底有多激烈恐怖。
小管事只觉得王妃是同王爷大打架,而王爷还受重伤,根本起不来床,东西都是王妃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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