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打动员针那天,陈星有些紧张。
他查阅大量资料,也咨询过许多医生,知道蒋弼之在捐赠者里不算年轻。动员剂是刺激造血干细胞生长,通常越是成熟身体,产生不适感越强烈。
大概因为蒋弼之经常运动,健康状况很好,打完头两针后只有轻微发热,并没有医生事先告知腰酸背痛感觉。
这个针要连打五天,每天两针。第三天,蒋弼之要去外地。他早晨打完第针就坐飞机走,参加完个会议和剪彩后又坐飞机赶回来打第二针,当天晚上从医院回到家就开始难受,整个后腰疼痛难忍,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陈星怕他影响睡眠,直给他做按摩,可这疼痛是脊椎里面,按揉也没有太大效果。之后两天蒋弼之都没有去公司,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电话办公,只是因为那隐隐作痛感觉,连着两夜都没睡好,陈星亦然。
过最坏打算,就是骨髓移植——其实也不算最坏打算,能移植就还不算最坏。有人就是等不到合适骨髓,拖太久把身体拖垮,最后就算有配上,身体恐怕也受不住。们还是幸运,配上六个点,虽然不算高,但起码能用。也有人之前吃药就把钱都花完,最后没办法只能打针拖着,拖天是天……”
蒋弼之其实全明白,陈星危机感并不是与生俱来,全是命运所迫。他花钱谨慎,父母留下遗产不敢多动,就怕坐吃山空,怕万陈月要做手术,到时候钱会不够用。
可他后来还是铤而走险。那种状况下,换做别人早就放弃,个月八万药,有多少人敢这样吃?可他真就敢。有那多可以替代治疗办法,就算是已经有耐药性代药,也不是不能凑合,可他偏不。
他只说过次,“小月可怜,爸妈和爷爷奶奶走时候她太小,不记得什,等于这辈子就这个哥哥。是被爸妈他们宠爱过,得替他们对小月好。气馁时候就想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想着要是他们还在,他们会怎做?他们肯定要给小月最好,那就也得给小月最好。命运对她不好,是哥哥,得对她好。”
蒋弼之曾经不止次地思考,到底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太年轻,经事太少,不知这世上有些事就是不可为。后来他懂,陈星只是习惯逼迫自己,这是他处世之道。
按照规定,捐赠者和接受者年之内不能有任何形式接触,直到采集前蒋弼之才得知对方是个患重度地中海贫血小女孩。
给蒋弼之上设备护士说:“你们虽然不能见面,但是患者和家属肯定特别感谢你。救人命,功德无量啊,谢谢你。”
说不清什原因,听到这句,蒋弼之毫无预
这种处世之道给他带来许多缺点,也给他带来陈月康复。
个月后,蒋弼之接到电话,高分配也通过。
接下来就是体检,二十管血抽出去,蒋弼之这种身板都有些头晕。
这时候陈星已经从天水调回B市。他提前安排好工作,得以直陪着蒋弼之,体检回到家后,他又是熬汤又是找人做药膳,恨不得把所有有营养东西都给蒋弼之灌进肚里去。
蒋弼之笑称他本来体检合格,别这几天给补出个高血脂,陈星这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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