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自然地接话:“徐老师,席扉是担心您身体,怕您生气着急把自己身体搞垮。”
盛席扉欣喜他配合得如此默契,忙接着说:“你看,人家秋辞个外人都能看出来最担心什……你就听劝,别在这儿耗着,赶紧回家睡觉,你这个年纪不能这熬。这里有守着就行。”
秋辞就像和他搭戏演员,他句自己句:“徐老师,送您回去吧。”
徐东霞大概就缺这样个台阶,盛席扉和秋辞又轮番劝几轮,她终于同意回家。
秋辞搀着徐东霞往外走,只手不得已地碰着徐东霞手,觉得腻歪,幻想自己能拥有壁虎自断部分肢体然后又长回来能力,耳朵里不得已还听着她唠叨那些家长里短。徐东霞先是诉说自己命苦,过会儿又开始咒骂张虞伶父母背信弃义,否则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乱子。
秋辞靠墙站着,看徐东霞儿子回到那帮怒气冲冲亲戚中。他是这两个家族唯交集,从他脸上可以同时看到两个阵营基因,但又和他们都不样,即使生着气,他脸看起来也没那可怕。就像是良性变异。
能不能形容为好blacksheep?或者黑羊群里白羊?秋辞在心里找比喻,或者干脆就是牧羊犬。徐东霞儿子像牧羊犬样将群不听话羊抚慰、归整,让他们排成队地离去。
最后只剩徐东霞只羊,秋辞很不情愿地走上去。他临危受命,其实还不太清楚到底要做什,刚刚徐东霞儿子像地下党接头样小声对他说:“会儿你就顺着话说。”
徐东霞这就显老,眼里没斗志,以前被脂肪撑得平整眼角也耷拉下去。
她儿子搂着她肩膀,像哄孩子似说:“你跟大伯他们生什气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点就着,生气时候说话还能好听啊?你还当真……爸在里面躺着,要是你也病倒可让怎办?……你不也听见大夫说,刚做完开颅手术病人可能会性情大变,你得体谅他……”
秋辞沉默地听着,没想到是张虞伶父母替女儿出面退婚。
他把徐东霞送回家,徐东霞去卧室拿东西,让他在外面等会儿。他就这样独自站在主人家客厅里而不被担心会偷东西,真是莫名其妙信任。
徐东霞抱着堆被褥出来,塞进个大编织袋里,又塞些别东西,让秋辞帮自己往医院送趟,“给席扉,他都好几天没睡觉。”
又是厚厚宣软团,秋辞不得不把它们分成两份,分别塞进后备箱
徐东霞抹抹眼泪,“性情大变也不能……都过大半辈子怎突然就……那个词这个岁数都说不出口!你说他得这个病,跟离婚以后谁伺候他去?他要是后半辈子都躺床上还不得指望给他端屎端尿?”
秋辞在旁听着,有些惊讶,他之前还以为自己听错。
徐东霞儿子接着劝她,让她别跟病人置气,别让她娘家亲戚拱火。
徐东霞抹着泪说:“你就是向着你爸,从小就跟你爸亲,你跟你爸那边亲戚也近,跟你舅和你姨就生分。你妈从小到大多疼你,你还拉偏架。”
徐东霞儿子用纸巾给母亲擦眼泪,“妈,要不你让秋辞说,他是你学生,他向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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