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名字挡在他所有念头最前面,等着他去喊他。
原来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独自地活着,即使是死,也会麻烦很多人。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可他此时才觉得,他还
他视线穿过湿成缕缕头发,在镜子里看自己,心想:这就是房东进来时会看到样子。
还有十几天,房东会来收房。他会先发现联系不上自己,然后会找人开锁。所以不只房东,开锁人也会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然后是小区保安、物业其他人、警察、没准还会来刑警,或许还有周围被惊动邻居,那些与自己在电梯里点头微笑过、问过自己职业和吃没吃饭邻居……
不知道人尸体在十几天内会腐烂到什程度,那里会烂掉吗?他不想被人看到……脸最好也烂掉,警察们会拍照片,他不希望自己脸是因为这种原因被拍下来。
那些照片会流到记者手里吗?如果脸已经腐烂,他们定会找出自己其他照片,来显示这个人死前长得不错。
他突然想到更好新闻标题,《年轻投行高管x身死于家中》。
子猛地扯住。他后来想起这里,才觉得奇怪,竟然是脑子里先觉得疼,然后才是左肩。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在半空中痛得全身肌肉痉挛。
他知道自己玩儿砸。
大脑在剧痛中自保护,清空成片空白。他没有经验,完全判断不出是脱臼还是骨折,汗水下雨似往下流。
只有头还能活动,在挣扎间隙里,他从镜子里看到像被拴住没脚昆虫样自己,连疼痛都静止瞬,大脑里响起声刺耳金属摩擦声响,让他险些晕厥过去。
他不知道是过去几秒还是几分钟,大脑渐渐适应这样剧痛,可以继续向肢体发布指令。
太恶俗,太恶心,真不想就这死掉。
爸爸妈妈也会看到,承旗和承旖也会看到。对不起爸爸妈妈,又要让他们丢脸,最对不起承旗承旖,她们恐怕要因为自己在学校里被人笑话。思考过那多生与死哲学问题,设想过很多恐惧、安详死亡方式,最终却是最丑陋种。
吊在这里最终会是哪种死因呢?疼痛好像已经没那难以忍受,所以应该不是疼死;可能是渴死?或者饿死?似乎渴死可能性更大些,因为直在出汗。
可其实也不定就这样死去。
还有百种脱困方法在引诱他。
他忍着剧痛用指头去够安全绳。
之后才是真正绝望,安全绳失效。他被彻底困住,就如那些新闻标题里写,《名成年男子在家中全x上吊身亡》那样地被困住。
到底是哪里错?他从第个步开始回忆,是上臂环绕方式不对吗?是后背支撑结打错吗?为什非得用麻绳?怎会忘身体会出汗?怎会忘出汗以后绳子会打滑?为什不用更稳妥棉绳?为什不用更简单收紧环?为什要吊缚?为什要自缚?为什要绳负?为什会有这变态爱好?为什……
也有个声音在说:“难道你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个场景吗?从你决定自缚那刻起,难道就没料到早晚会有这天吗?”
是,早晚,早早晚晚,旦与暮总会相遇,这是每个自缚者命中注定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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