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声音在和他耳朵差不多向平高度响起来,“然后呢?”剩下绳子都是紧紧缠在秋辞皮肤上,他不知道怎割绳子
沙发很重,推人躬起背,双臂笔直地伸出去,推着边扶手,腿在后支撑,腿在前稳蹲,沙发缓慢匀速地移过来。秋辞又闭起眼睛,看到具紧绷身体和张紧绷脸颊,脸颊贴紧石头,肩顶住布满黏土庞然大物,满脸满手都是灰尘。
盛席扉把沙发推到秋辞身下,高度算是正好,沙发垫将要贴上秋辞腹部,倒挂下来器官先落在上面。
盛席扉从兜里拿出钥匙,那上面有套瑞士军刀,他问秋辞:“直接把最上面这根绳割断行吗?”
秋辞说行。
盛席扉割绳子时候含股狠劲,好像这绳子是和他有着血汗深仇仇人。刀刃狠狠地层层地割断麻绳里丝线,期间他抬眼看到镜子,又低下头来。
秋辞常常思考人与本能关系。人要多大限度地顺应本能,才能不致压抑扭曲变态,又要多大限度地抑制本能,才不致让自己变成动物。
而对于盛席扉而言,本能是更简单概念。
本能对于盛席扉就是饿就去吃饭,渴就去喝水,生理周期引起欲望影响睡眠就去洗手间解决;是碰到烫东西先躲开,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因为烫;余光看到球飞过来,先接住,然后才判断出是谁抛出球;是打拳时先打出左拳,还没有算出力度与姿势是否需要改进,就已经跟出右拳;是看到秋辞赤身x体吊在半空中,还没有来得及震惊、恐惧、疑惑、愤怒,就已经冲过去,矮下身子伸出双臂,接在秋辞悬空身体下方。
他不敢碰秋辞。秋辞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左臂受伤,但是不知道是骨折还是脱臼,还说自己处境会大大出乎他意料,请他做好心理准备。
但怎可能做好准备?
绳子割断,秋辞感觉自己先是略微下坠下,可能只有几毫米,然后慢慢地整个落到柔软沙发垫上。
有种获救感觉。
他把脸埋在头发和沙发垫之间,听见盛席扉又问:“现在割这根吗?”
他不知道盛席扉在说哪根绳,但猜到是把自己弯成条弧那根。因为人被吊起来是排第不正常,脖子与脚腕连在起是排第二不正常。
排第二不正常也被割断,秋辞勉强恢复回个正常人形状。他趴在沙发垫上,又过会儿,感觉自己身上落件衣物,不知道是什衣服。不敢睁眼。
他见过被这样绑住螃蟹,可螃蟹是八条腿,这是秋辞。他也见过被人装进网兜拎着走西瓜,可西瓜是圆,这是秋辞。可这怎能是秋辞?
他还不知道这是秋辞独立完成失败艺术品,但猜到秋辞主动参与其中,所以他没有问任何“为什”。他只是小心地、试探地让双臂挨上秋辞腰腹,尚不敢用力,他怕破坏那些绳子受力,让秋辞受更多罪。
“要怎做?”盛席扉问。
秋辞紧紧闭着眼睛,“先……”他喉咙干得失声,更用力地去发声:“把放下来。”
贴在肚子上手臂离开,秋辞闭着眼,恍惚地感觉自己在不断下落。但他很快听见地板被摩擦刺耳声音,忍不住将眼睛睁开条缝,看见盛席扉在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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