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笑着说：“怎
可能？那都是工作，哪能走神？”
走神。盛席扉又把这个词记下来。
“那你讨厌那些应酬吗？”
“说不上，喜欢肯定是不喜欢，但是也说不上多讨厌……”秋辞扬手做
个手势，“就是工作嘛。”
就是工作。盛席扉把这个说法也记下来。
盛席扉觉得他这形容挺逗。忽然又想起秋辞确实很怕吵：常常两人
出门，他刚要说“真热”，就听见秋辞说“好吵”；堵车
时候他也不说着急，只说老有人按喇叭很吵；起去超市时候嫌超市里放音乐吵；平时车里广播和看电影时候，秋辞想要音量也比他平时习惯音量低。
盛席扉肯定自己不聋，所以是秋辞耳朵敏感。忽然觉得秋辞很多地方都很敏感。
为防止自己继续联想下去，他忙问：“那你平时跟
们起吃饭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吵？”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那几个哥们儿嗓门大，说着说着话就变成对嚷。
秋辞也想起那场景，笑着颔首：“有时候确实……不过多数时候还好。”
“还好。”
也不是控制狂。”
律师闻言笑起来，说Avery离开大公司以后，看上去和之前大不样。
峰峰也对秋辞说过类似话，说秋辞回来以后，盛席扉整个人都变精神，之前天天把自己闷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待到几点，结果还不出活儿。
餐桌上两人同时想起这个，相视笑。
律师敏感地捕捉到，却以为两人是工作上联系紧密，不由问几句，想知道秋辞是不是要当盛席扉合伙人。
“秋辞，觉得你这点特别厉害，不是恭维你哈，都是实话实说，你明明是特别喜静性格，但是真到那种场合也不怵，反而还如鱼得水。觉得你这点儿特别强，得向你学习。”
秋辞笑着用手做个鱼儿水里游手势，“差远啦，Micheal以前就老说太不重视社交，他们开时候不也是拿这个挤兑嘛。”
“那是他们要求太反人类——哦不是说Micheal啊，是说你们部门那个——”
秋
“还好”，在秋辞嘴里是类似于“还行”用法，得通过语气、神态和场景综合判断。
“真还好，”秋辞难得为自己做注解，“觉得吵时候就放空，放空就听不见。”
盛席扉有些惊讶地看他眼，脑海里飞快闪过无数张秋辞坐在热闹人群中画面。以前他不知道怎形容那种感觉，这会儿终于有：秋辞像是身处于真空中。
原来秋辞那会儿是在放空，所以让他感觉秋辞把自己身周人和物都变成真空。
“那你以前上班时候那些应酬也放空吗？”
秋辞说不是，他只是帮忙。对方显出意外，又问几句有关他个人未来规划。
秋辞目前还没有任何未来规划，他刚刚接受自己现在约等于无业游民事实。盛席扉在旁听着他真真假假地说话，有点儿心疼。
从饭局出来，两人直接去秋辞家。他们通常开辆车，多数时候是开盛席扉白色福特，福特限号日子就换秋辞租奥迪。
坐进车里，秋辞稍显沉默，盛席扉边开车边打量他，问：“是不是累？”
秋辞转过脸来，“不累，就是话说多，觉得耳朵里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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