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辞决定大方点,坦白道:“你陪着,睡得香。”
盛席扉笑得露出牙齿:“哦,是吗?”
秋辞脸正经地点头:“是,可能是你身上瞌睡虫比较多,随便传给几只就管用。”
盛席扉被他逗得哈哈笑。
秋辞在他笑声里给他倒杯水,问他要不要
“累。”
刚刚盛席扉站他旁边时,他就觉得两人这姿势太依恋。那可靠躯体,就在他脸旁,让人情不自禁想靠上去。但是太依恋,太示弱,他不敢。
这会儿盛席扉搂着他头,让他靠到自己腰上。
“没事儿啊,秋辞,们等明天出结果。”
秋辞稍微转下头,把脸埋在盛席扉身上,轻轻地点点头。
,就把妈妈和两个妹妹接到北京,赶紧找工作,养她们三个还是养得起。其实早就说让承旗和承旖去北京上学,但是妈妈说那就不是公平竞争,相当于高考作弊。其实哪里有公平呢?们这里是高考大省,考生是别省好几倍,录取人数却不比别省多,是逃过这个,承旗和承旖以后得面临这严峻竞争,都有点儿舍不得。你看,妈妈其实比还理想主义……万要是恶性,就该怎治就怎治。看网上说乳腺癌生存率还是挺高,而且万真恶性,不管继父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要手术,那就没什需要地方。但是又怕妈妈太要强不肯说,她老觉得生病就低人等,怕她越是严重病就越不肯告诉亲近人……”他突然住口,像说话时没留神唐突到别人,其实只是自己唐突自己。
盛席扉也听出他最后那句不经意话背后残酷,而秋辞平静表情更是让他心疼。上高中以后就没听过有人管自己母亲叫“妈妈”。
“你什时候想这些?”盛席扉问。
“来路上。”
“以后开车时候专心点儿,别老胡思乱想。”
他只靠小会儿就立刻离开,并且站起身拉开些距离,这样就是平视,说:“没带绳子。”
盛席扉挑下眉。两人显然都产生些想法,但又都想等对方先说出来。
这种事上秋辞是不肯吃亏,而盛席扉比他更沉不住气。两人对峙会儿,盛席扉先憋不住地问:“那,你还需要留下吗……”并补充:“几点回去都行。”
秋辞忍住得意,做个表示无所谓耸肩,“看你咯。”
盛席扉边高兴边又惊讶他这敢得便宜还卖乖。两人相互看着,忽然不约而同地觉出刚才做作,起害臊地笑起来。
秋辞惆怅瞬,自嘲地笑出来:“习惯。”他抬头看盛席扉表情,“你有没有觉得老是说矛盾话?”
盛席扉扬起眉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说:“不过你想说就说呗。”
秋辞看着他脸,脑子里自发替他补出句:“那严谨干嘛,又不是答辩。”神态和语气都有。想象过为具体,秋辞把自己逗笑。
盛席扉也笑,问他:“你笑什?”
秋辞仰着脸笑着摇头。盛席扉抬起手,像抓篮球似手掌大张开,轻轻地落到秋辞头顶,像是要把他大脑里那些累人念头都吸出来。那只大手掌着秋辞脑袋轻轻地晃晃,问他:“老想那多,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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